你还留了一手,随时都可以逃脱我的掌心?”
风流娘子冷笑道:“用不着那么麻烦!”
孙如玉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风流娘子像呻吟似的晴了一声,然后有气无力,吐音含混的道:“现在明白了没有?瞧瞧你的手臂。”
孙如玉低下头去查看自己的手臂,果然马上就明白了风流娘子的意思。
他在自己的手臂上看到了什么?
他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到?
因为他穿的是一身黑衣服,别说月光之下,就是换了大白天,他也不可能一眼便看出此刻的衣袖上已经变了颜色。
他是感觉出来的。
他凭一种湿漉漉的感觉知道这女人做了件什么事。
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无奇不有楼要的是一个没有受伤的风流娘子,咬破了舌头,算不算受伤?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舌头是人身上重要器官之一。
它也是一个人失去自由,手脚受到束缚,惟一可以自行求得解脱的器官之一!孙如玉大吃一惊,急忙解开风流娘子的穴道,同时将风流娘子放了下来,像哀求似的道:“岑姑娘千万不可如此。你走吧!这副担子,我孙如玉承担下来就是了。”
风流娘子走了。
走得很勉强。
临走之前,她还朝孙如玉投出了哀怨的一瞥,好像责怪孙如玉不该多管闲事,没能让她一鼓作气,适时嚼舌了却残生!
孙如玉呆呆地望着风流娘子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歉疚和怜悯的感觉。
离开了孙如玉的风流娘子,这时心中的感觉也差不多。
她抚摸着阵阵刺痛的腮帮子,暗暗感慨:“好一个老实得可怜的小傻瓜蛋,将来谁要能嫁到这样一个丈夫,倒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风流娘子离开黑笛公子孙如玉,并没有马上回到名流大客栈福字一号上房。
先回到福字一号上房的人是火种子唐汉。
唐汉显然没能追得上那个方老头,他是循原路,由院墙上翻进来的,这位火种子人落院心,目光微微一扫,便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风流娘子不见了。
他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可是,说也奇怪,这位一向很少上当的火种子,在发现自己中计之后,竟然一点也没有沮丧或是愤怒的表示。
他缓缓走向自己占用的那个房间,长长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要骗我的人,把我骗了,想从中渔利的人,大概也已如愿,这就叫皆大欢喜…”
黑暗中忽然有人冷冷道:“你欢喜,我可不欢喜!”
唐汉应该吓一跳。
但他没有。
他只是略一怔忡,便笑着接口道:“你不欢喜什么?”
一个人慢慢的从他房间里走了出来。
又是一位名公子。
无眉公子!
月光下,无眉公子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冷冷地瞪着唐汉,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我不喜欢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唐汉微笑道:“谁说我言而无信?”
无眉公子板着面孔道:“风流娘子也许不是个值得你保护的女人,但你既然答应了她,你就该负起你的责任。请问如今那女子哪里去了?”
唐汉笑道:“这跟言而无信完全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