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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却参解不透。
再看笑无常,笑无常好似已经知道了来的是谁,这时的脸色非常难看。
司徒烈见了,大感宽慰暗忖道:不管来的是谁,看样子笑无常似对来人头痛得很,今宵之危,大概可以就此逢凶化吉了。
司徒烈正在思忖之际,城墙缺口处,业已摇摇摆摆地走出一人。
月色下但见来人身躯极为臃肿,走起路来鹅行鸭步,肋下夹着一根破竹竿,手捧一只旧葫芦,跑几步就捧起来喝上一口两口,脸短鼻扁,两腮骚胡子,眉目难分,胡端上点点滴滴地往下淌酒渣,神态猥琐之至。
这位貌不惊人的不速之客,从从容容地踱至一招勾魂对面丈许远近站定,先朝司徒烈扮了个鬼脸,这才不慌不忙地系回酒葫芦,从肋下取出那根破竹竿,朝笑无常一指,傻呵呵地笑道:“幸会,幸会,一别四十年,想不到又在这儿碰了头,呵呵,你老兄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长漂亮,我这个老不死的也一样,并不比年轻时候更聪明,有道是江山好改,本性难移,有道理有道理,呵呵,呵呵呵。”
语毕大笑不已,伸手又要去解酒葫芦。
笑无常目如寒电,朝来人上下打量了好半晌,这才阴阴哑声道:“哼,想不到你这个烂酒虫还活着,真出老夫意料之外。”
被喊做烂酒虫的怪老人,闻言呵呵大笑道:“谁说老夫没死?呵呵,死过一次啦!”
笑无常嘿嘿笑道:“此话怎解?”
怪老人呵呵笑道:“听不懂?呵呵!人人都说我糊涂,想不到你老儿也并不聪明到哪儿去。”
笑无常看样子是真个糊涂了,怪眼乱翻,无法开口。怪老人又喝了一口酒,方始眯着眼睛呵呵笑道:“世上多少聪明人,一见老夫就糊涂,真乃怪事,呵呵,呵呵。”
笑了一阵,接着说道:“好,好,横竖闲着也是闲着,老夫看在咱们往来不止一次的老交情,就破例跟你老儿说个清楚吧!万一你老儿越所越糊涂,那可不关老夫事,招呼先打在前头,免得人说老夫愈老愈糊涂。呵呵,呵呵。这样的,老儿,远在四十年前,老夫得到消息,说是一招勾魂姓阎的你死了,老夫心想,那家伙都死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呢?呵呵,于是乎老夫也死了有武林中的传言为证。”
司徒烈忍俊不置,忖道:此老谈吐好不滑稽。
怪老人顿了顿,呵呵一笑,接着说下去道:“老夫阴魂出窍,径奔地府,找遍了十八层地狱,始终没有找到你老儿,老夫告诉自己:糟了,上当了,姓阎的骗人了,他如已死,准会关在这些地方,现在见不到他的生魂,足证他仍活着。呵呵,一想到你老儿还活着,老夫在地府中再也呆不住了,老夫扬起这根破竹竿向十殿阎罗喝道:老夫准备再活几年,行不行,你们瞧着办!”
笑无常声色不动。
司徒烈差点笑出声来。
怪老人接着说道:“老夫人虽糊涂,这根破竹竿却是一点不糊涂,十位阎王一致离座拱手道:老丈请便!于是乎,呵呵,老夫复活了。”
说着一抬下巴道:“清楚了没有?”
笑无常阴阴一笑道:“那么咱们之间得结结老账了?”
怪老人双手齐摇道:“不行,不行。”
笑无常阴阴地又道:“为何不行?”
怪老人摇摇头道:“咱们动起手来,老实说,总是你老儿死的机会多。老夫向阎王老爷通融的寿命是以你老儿的寿命为准,你如死了,我就无法活。那样一来,老夫万一失了手,活该,赢了呢,等于和你一样。不行,不行,一百个不行,老夫太吃亏!”
没等笑无常开口,又笑道:“另外还有两个理由:第一,老夫没活够,一而不再,这是最后机会,要活就活久一点。第二,老夫发现,阴曹地府没好酒。呵呵,呵呵呵!”
司徒烈再也忍不住了,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无常哼了一声,阴阴笑道:“不行也得行,这次可由不得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跨上一步,目闪凶光,似已蓄意一拼。司徒烈暗暗忖道:咦,笑无常没将这位怪老人看在眼里呀,难道怪老人不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