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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又追上了和尚,接着七星堡主和鬼见愁也走了,老夫这才最后一个离开落魂崖。”
怪乞喃喃地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老人摇头苦笑道:“什么意思?到目前为止,老夫一样莫名其妙。”
“依你老儿猜忖呢?”
游龙老人沉吟了片刻道:“依老夫猜想,和尚的用意可能非常简单,这次阴阳秀士出现得很神秘,中原武林除了你们丐帮中少数几人知道外,余下可说无人知悉,和尚这样做,可能只为了引起七星堡主的注意!”
微微一顿,又道:“如老夫猜得不错,七星堡主跟鬼见愁便应该是和尚约去的才对。”
司徒烈点头脱口道:“正是这样,师父料对了!”
怪乞哦了一声,三老齐朝司徒烈看了一眼,但是谁也没有发问,怪乞低头想了半晌,忽然抬脸朝游龙老人皱眉问道:“依此说来,这岂不成了疯和尚对七星堡主的一番好意?”
“令人无法不作如是想!”
“那么,演而绎之,疯和尚是司徒望的化身岂不愈来愈不像了么?”
“这一点,正是今老夫迷惑的地方。”
怪乞犹疑了一下道:“难道说疯和尚真是五十年前一度出现于中原武林,中原武林人物为之噤若寒蝉,跟七星堡主师父有过八拜之交的奇人,大漠癞僧的传人不成?”
游龙老人摇头道:“你化子简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年前在少林寺,当疯和尚反问七星堡主:大漠癞信是你什么人?七星堡主道:家叔。疯和尚立即笑接道:劣孙!化子,你忘了么?”
神机怪乞脸色一红,老人沉思着又道:“而且,老夫以为,疯和尚这种做法可能另有用意,如说他是对七星堡主有心关怀,那倒未必见得。”
怪乞搭讪着问道:“另外还有甚用意,你倒说说看!”
“另外有甚用意老夫一时也想不透,不过,老夫现在感到迷惑的是,疯和尚如果不是司徒老儿的话,他究竟是谁?他是真疯呢?抑或佯狂?他的耳目何以那样灵?何以会无事不知,无事不晓?”
游龙老人说完,怪乞正待答腔时,白夫人忽然笑向老人道:“设非大哥提及,我可差点忘了呢你们且先看看这个吧!”
白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在衣裙上擦擦手,从斜襟里取出一份折帖,摊在桌子中央,同时笑着解释道:“这是疯和尚送来的,他刚走,你们就进来了。”
众人举目看去,但见帖折上这样写着两行歪歪斜斜的草字:
“五月五,岳阳楼上有盛会,免费参观,与会者均为当今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胆小怕事者请三思而后行,大可不必打肿了脸充胖子。
好事者:疯和尚谨启”
老人看毕,首先哈哈大笑道:“妙,妙,请将不如激将,他又表现了一次先知先觉啦。”
怪乞也喃喃自语道:“化子虽算不得什么风云人物,但也非胆小怕事之辈,说不得届时也得勉为其难地凑上一角了。”
老人拊掌大笑道:“斯应如响,化子第一个上榜!”
怪乞翻眼道:“难道还跑得了你?”
老人哈哈一笑,尚未有所表示,门口一黯,一条娇小身形疾闪而入,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小秋姑娘。
小秋姑娘进屋后,竖指凑唇,轻轻一嘘。
众人微微错愕,就在这时候,前殿传来一声悠唱:“降龙五虎,五炷香,湖!”护法拜地皇”
悠唱声歇,大家一致望向神机怪乞,怪乞霍然起立,说道:“来的是湖广分舵护法香主,化子先走一步了。”
怪乞一面说,一面丢给司徒烈一块长方形的金牌,朝白夫人躬身一揖,匆匆出屋而去。
游龙老人返身朝怪乞背影喝道:“沉住点气,化子,不然疯和尚第一个饶不了你!”
怪乞掉脸点点头,凄然一笑,大步奔向前殿。司徒烈展示手中金牌,金牌一面镌着一只酒葫芦,一面镌着一个八卦图,他正待送请师父游龙老人察看,老人摇摇头,轻轻一叹,说道:“师父知道了,烈儿,好好藏着,这是一面‘神机令符’,与‘追魂令符’‘龙虎令符’合为丐帮三宝,在该帮以及当今武林中具有甚高威信,千万失落不得。”
老人说着,忽然咦了一声,问道:“烈儿,难道化子要对你有所差遣不成?”
司徒烈点点头,赧然低声将当初对怪乞的允诺说了一遍。老人听了,不但没有责怪他的不自量力,反而正容说道:“能赢得三老人物对你的信赖,这是你的光荣,虽然你目前的成就还不足以履行你的诺言,但君子一诺千金,人无信不立,你必须时时放在心上,尽力而为,烈儿,知道么?”
小秋姑娘干咳一声,大声念道:“君子一诺千金,人无信不立唔,这两句古训听来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