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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十六个。
十六个分成四批,一批四人,轮流下场,当其中一批走下场子时,其余的人便在一旁观看。
这是一种很负责任的教授方法。
因为场子里的人数少,教授的人才能看清每个人的动作是否正确,才能指出错误,加以纠正。
练武是种很吃力的活动。
一下场子,便得流汗。
不是流一天二天,也不是流三个月五个月,而是需要长年不断的流,一流便是十年八年。
“不要怕流汗,你现在汗流得比别人多,将来血就会比别人流得少。”
这是丁副馆主开馆第一天说的话。
话不多,但很重要。
每个设馆投徒的人,都该在传授武功之前,先传授这一段话,每一个习武的人,也应该时时刻刻记牢这一段话。
场子里的四个小伙子,很快地打完一套太祖长拳,每个人脸上都在冒着汗珠,每张面孔都闪着愉悦的光辉,因为他们已从丁副馆主的神色上看出他们的汗没有白流。
就在这时候,他们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好,以及几下稀稀落落的掌声。
十六个小伙子都愣住了。
小丁慢慢转身。
罗芳带着满脸笑容,向那片如茵草地走过去,小丁呆了一下,露出意外之色道:“罗大姐?”
罗芳听了笑道:“怎么样,想不到我会来?”
小丁转过身去,向那些小伙子挥挥手,十六个小伙子挤挤眼睛,扮个鬼脸,一哄而散,有几个已经走出老远,还在偷偷回头张望。这些小伙子有的已经十七八岁,有些事已经瞒不住他们了。
罗芳直到那些小伙子都走光了,才又笑着道:“申馆主呢?”
突听有人接口道:“在这里!”
罗芳一抬头,便看到她要找的人,正从阁楼那边走了过来。
申无害脸上没有笑容。
他上上下下将罗芳打量了好几眼,就好像以前从没有见过面似的,然后这才抬起头来,冷冷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罗芳仍然微笑着,隔了很久很久,才收起笑容,轻轻叹了口气道:“起初我以为你们两个是为了躲赌债,才忽然不见了人影子,后来经过仔细一打听,才知道你们从不进赌场…”
小丁接口道:“我们离开长安,只因为那边物价太贵,生活不易。”
这当然是鬼话,但罗芳并没有加以反驳。
她笑着瞅了小丁一眼道:“就算你们想来洛阳定居,在人情上来说,临走之前,也该告诉我罗大姐一声才对。”
小丁带着歉意道:“是的,我们这次走得实在太匆促。”
罗芳也瞅了他一眼道:“匆促得连告诉自己女人一声的时间也没有?”
小丁道:“我们正打算去把她们接过来。”
罗芳道:“用不着你接,她已经来了,如今就住在及第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