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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当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她所等候着的,正是这一刹那。
可怜这位笑里藏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满以为这一刹那很快就会过去,等过了这一阵子,再动手并不为迟,哪知道那女人却已不愿再等待。
等到这位笑里藏刀感觉不妙,已经太迟了!
大宝非常扫兴。
因为等他赶来,事情已告结束。
二宝所描述的种种,他一点也没有看到;等到他向下面望去时,那女人已将笑里藏刀从她身上推开,用一条被子盖上了。
两兄弟无事可做,只得飞身下房,最后两人决定不再分班,就在下面阴暗处,共同坐候到天亮。
第二天辰牌时分,无情金剑等一行结账离去,这边厢房中,始终不见动静。
直到无情金剑等一行去远了,厢房之门,方始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是老夫妇中的那个老婆子。
老婆子将一名店小二喊去室中,愁着脸道:“我那口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感了风寒,昨夜里发了一夜的高烧,一直折腾到天亮,方才睡去,我现在打算出去为他找个大夫看看,这里麻烦你伙计,我离开后,请你带上房门,不要叫人吵了他,我马上就回来,这里是赏你的几个酒钱,我回来之后,还要赏你。”
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小块碎银子塞到那店小二手上。
那店小二想不到这老婆出手竟是如此大方,当下连声称谢,并满口保证在她回栈之前,绝不让任何闲人走近厢房一步。
这是一条相当荒凉的官道。
一眼望去,数里不见人烟。官道两旁,尽是杂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从这里经过。
这时约莫为近午时分,官道上忽然出现一辆马车。这是一辆由一匹瘦马拖着的旧马车,赶车的车老大,是个黄脸汉子,车上只有一名搭客,是一名衣着蔽旧,年约三十上下,看上去似乎甚为潦倒的中年文士。
马车行驶得很缓慢。
那文士已经睡着了。
马车驶上这条官道不久,那文上突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因为马车不知何故,这时忽于官道中停下来。
那文上欠身坐直,揉了揉惺忪的眼皮,探出头来向那车夫问道:“怎么不走了?”
那黄脸车夫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慌不忙地从腰上拔下旱烟筒,装上烟丝,打着了火,慢慢地吸了几口,他一边吸着烟,一边侧着面孔,拿眼角朝中年文士不住地上下打量,脸上同时浮起一抹诡秘的笑意。
中年文士面现愠色道:“我已经加倍付你车资和酒钱,现在你停在这里不走,算是什么意思?”
那车夫仍然一声不响,就像吸烟比什么都重要,在他过足烟瘾之前,他绝不会开口似的。
中年文士突然怒声道:“你这赶车的,懂不懂规矩?”
这一次那车夫有反应了,他从容不迫地取下旱烟,长长地喷出一大口烟雾,然后带着一脸诡秘的笑意,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那要看是对待什么样的顾客,遇上懂规矩的,我就懂规矩,遇上不懂规矩的,我也就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