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亮出兵刃来,当下,顺着对方剑尖的来势“噗”的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结结巴巴地叫道:“小爷饶命!小人给您磕头!”
说着,他真的就要磕头,那精瘦小伙子当然不能够眼看着人家的身子直往剑尖送来而不予理会,当下,只好微退半步,剑尖一撤,口中冷冷喝道:“起来!你…”谁知,他话尚未说完,那武师的头已然低低磕了下去,也就在他脑袋一低的一刹那“咋”的一声绷簧微响,三点寒星电也似地从那武师的后颈窝里飞射出来,斜斜往上直取精瘦小伙子的咽喉、心窝!
双方距离不过三四步,变生仓猝,精瘦小伙子寒星入目,已然躲不掉,闪不开,只吓得他“哎”地惊叫了一声,眼看一命难逃…
陡地
“叮叮叮”!三下清脆响声起处,三点金星突然从左侧方电射而至,登时将那三点寒星撞歪,以一发之差,擦着精瘦小伙子的肌肤掠过!
精瘦小伙子惊魂一定,手中长剑猛然往前一送!
那名武师的锦背低头花装弯发出之际,十拿九稳地认为这小子必死无疑,方自一抬头,挺胸便待跃起,谁知
眼前寒光一闪,心窝登时一凉,浑身如遭电殛,死死瞪着那一柄冷森森,直刺入胸膛的长剑,口中却吐不出半点声音…
精瘦小伙子抬腿一蹬那死去武师的身子,唰地抽出了长剑,身形倏转,面向左方,冷声叱道:“什么人?”
只听一声“呵呵”!两三丈外的一丛矮树后面,转出一名年约五旬出头,面容清瘦,腰背微弓,双目炯炯的长衫老者和一名精瘦中年人来!
两人缓步行了过来,一面走,那长衫老者一面打量着精瘦小伙子,口中却“呵呵”笑道:
“小老弟身手不弱,就只是江湖经验差些,如不是这位君师傅,你这条小命就送得冤枉了!”
说时两人已行近精瘦小伙子面前,他一听长衫老者这一说,便知刚才那三点救了自己一命的金星,原来是这名精瘦中年人所发,当下掷剑于地,抱拳一礼,道:“多承两位前辈援手,晚辈尚天玉,未请教两位前辈高姓大名?”
那名精瘦中年人也不答话,自去地上捡寻他自己的暗器,那名长衫老者还了一礼,笑道:
“老汉钱一博,这位君师傅名方义,人称方圆客,喏!他现在捡起来的三枚制钱,也就是他的拿手绝技!”
尚天玉又是抱拳连声道:“久仰!久仰!”
钱一博一指那两名蓝衣武师的尸体,庄容道:“这两人是何来路?尚老弟是哪一门派的高手?因何在此处相搏,敢请老弟坦诚赐告。”
尚天玉“哼”了一声,恨恨道:“这两个狗东西乃是‘金龙宫’的爪牙,奉了他们的主子尚文烈那厮的指使,要将晚辈擒捉回去…”
钱一博“啊”了一声,诧然截口道:“原来是‘金龙宫’的人马,那尚文烈在什么地方?”
尚天玉道:“那厮就在前面的双槐集上打尖,此时恐怕还在留难一位老太婆哩!”
钱一博道:“那么,你老弟又是…”
尚天玉气呼呼地道:“晚辈是另有事情,又不想和那厮纠缠,故而悄悄离开,谁料那厮竟然还是不肯放过…”
钱一博急道:“老弟可否带咱们到集上去看一看!”
尚天玉略一迟疑,点头说道:“好吧!晚辈带两位去是可以,但到了那客栈以后,晚辈是就要离开的。”
钱一博道:“那是当然,咱们怎能耽误老弟的事,走吧!”
尚天玉应声转身,拔回长剑,拾起那长铺盖卷儿,将长剑插进藏在里面的剑鞘,这才展开身形,朝双槐集飞掠而去。
钱、君二人紧紧跟随,穿过竹林,尚天玉仍然是从那客栈的后门,领着钱、君二人钻了进去。
那乡下老太婆挽着个大包袱颤巍巍地走出了集子的石板大街,踏上黄土山路,掉头看了看身后,突然脚步一紧,那龙钟老态尽扫一空,健步如飞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