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眼便可看出是个江湖阅历相当丰富的干练人物。
他大概已从少女小香口中获知高姓武师受伤之梗略,是故一走进书房中,不待无名堡主催促,便示意高姓武师坐回原处,小心地移开后者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短靠,将所有的伤口,详细看了一遍。
无名堡主问道:“老钱,你看高兄身上一片剑伤,要多久才能收回?”
钱总管抬头反问道:“高老三身上这些伤口,堡主看过没有?”
无名堡主颔首道:“已经看过了。”
钱总管沉吟道:“除了右臂因经脉受损,需要耗费一些时日外,其余的皮肉之伤,愈合均非难事。倒是另外有件事,颇使卑属奇怪,不知堡主有否注意及之?”
无名堡主道:“什么事?”
钱总管道:“卑属想不出我们高老三这次何以能逃过不死,从这片伤口看来,那位金龙大侠如果稍稍狠一下心肠,他在这十多剑中,差不多任何一剑,均不难使我们高老三命丧剑下。”
无名堡主淡淡一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要真的那样做了,谁还能将他领来这座太白山中?”
钱总管微微一呆道:“堡主是说”
高姓武师如自梦中惊醒,不期然冷汗涔涔而下,一张面孔,霎时全变了颜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头,到头来竟然功不抵罪;受了敌人的利用,仍然毫无所知!
无名堡主手一摆道:“高兄不必介意,要追根究源,只能说是我公孙某人的错,当初我公孙某人实在不该估敌太轻,好在这座无名堡,并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谁要想来,谁都可以来。坐,坐,咱们继续喝酒!”
钱总管道:“卑属先出去交代一下怎么样?”
无名堡主摇摇头道:“事后纷扰,徒遗笑柄。如公孙某人所料无差,我们那位贵宾,也许早就来过了!”
钱总管迟疑地道:“那么”
无名堡主突然竖起一根指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来势甚快,转瞬已至房门外!
无名堡主神色一缓,抬头微笑道:“我说如何?”
接着转向门外问道:“是前堡当值的蔡师父么?”
门外一个微喘息的声音答道:“正是小人!小人适才于前面堡楼上,看到林中似乎有人影闪过,等小人循踪追赶过去…”
无名堡主道:“进来说吧!”
一名高大的汉子应声走到房中,惶恐地双手向无名堡主送上一张柬帖。
无名堡主接过去,草草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只是微微一笑,便将它顺手递给了身旁的钱总管。
然后又望向那蔡姓汉子,平和地问道:“蔡师父有没有看清来人身材大约有多高?穿的什么衣服?佩刃?或是听到什么其他的声音?”
蔡姓汉子不安地搓了握手道:“小人因事先未曾留意,只看到那厮身形约和我们堡中郑师傅的身材差不多;比起郑师傅来,也许稍为瘦一点。穿的衣服,近天蓝色,像是一袭罩膝长衫;有无佩带兵刃,则未能看清楚。另外,依小人揣测,此人之年纪,可能尚未超过三十岁;一身轻功,相当不俗,远非小人等所能企及;只有堡中的冯师父和祖师父,或能与之相提并论、从这厮出现到消失,仅是一眨眼功夫,小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无名堡主点头道:“好,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还是回到前面去吧!”
等那蔡姓汉子离开后,钱总管铁青着面孔,将那份警柬往桌上一掷,忿忿然站起身来,举步便向门口走去。
无名堡主连忙喊住他道:“钱兄要去哪里?”
钱总管转过身来道:“我不信这厮能跑出多远去,且待钱某人前去会会他,也好叫他朋友知道,我们这么一座无名堡,并不如他朋友想像中那样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