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一身轻功,已到了前无古人之境了,只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老僧微微一笑,道:“老纳恭为回龙古刹主持!”
此言一出,满座俱皆大惊失色,只因回龙古刹乃神龙苦修出道之地,风闻古刹之中有一老僧,武功奇高,从不曾在外面出现,不料当前的老和尚竟是回龙寺主持!
无怪神龙见到他,亦显得甚为恭敬。
神龙沉吟好一会,缓缓开口道:“大师千里迢迢赶来,可是为了在下之事么?”
老僧点了点头,叹口气道:“老衲来此,正是要求你一件事!”
神龙考虑不已,心里忖道:“这老和尚武功之高,无人能敌,要求之事恐怕不容我有半点折扣。”
心中飞快转念,口中说道:“昔日寄身大师刹中,未曾图报,大师要在下做些什么事,只管吩咐,自当尽力为之。”
老僧微微点头,指着金刀缓缓说道:“老衲与此人尚有尘缘未了,斗胆请你留下谷施主一条性命!”
那俗装人在一旁听了老僧此言,隐隐说道:“但凭大师一言么?”
忽然之间他收住了话声,只因他瞥见那老僧面上现出一片古怪神色,颔下白髯也不住抖动,仿佛已是怒极。
那老僧缓缓提起右手,忽然遥遥挥向一张大理石凳之上,只听“轰”的一声,满厅俱惊,那石凳已然自内碎裂,只听老僧哼了一声,眼神不住盯着那俗装人。
神龙怔了一怔,道:“既是大师亲临,我们自当遵从所言,不过-一”
老僧不待神龙将话说完,接着道:“方才各位议论之事,老衲在厅外都已听见,诸位放心,老衲这一去,将陪伴金刀二十年。”
神龙深知大师言出必践,听了这话不由大为放心。
老僧说罢,一手提起金刀挟在胁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出厅去。
金刀一口气说到这里,不由面带伤感,重重叹了口气道:“从此那大忍禅师为了实践诺言,在那深谷之中伴护了我二十年。”
杜天林听得出神,接口问道:“那神龙怕你神功恢复,因此派八极庄主每隔五年下谷探视一次,故而有与大忍禅师比武之举是么?”
金刀点了点头,又是一声长叹。
金刀一口气将西疆之行说完,彭帮主与杜天林在一旁听得唏嘘不已。
杜天林突然想起一事,抬头问金刀道:“不知方才所说俗装人是谁?小弟兀自思索不透。”
彭帮主也道:“是啊,老夫适才听谷兄说起这人,便一直思虑不已,但也毫无头绪,谷兄可知道是谁么?”
谷三木点点头,道:“你们大概再也猜测不透,他与那在八极山庄深谷之中袭击我的玄衣客是同一个人。”
帮主与杜天林不由惊得啊了一声,同声问道:“谷兄如何得知的呢?”
谷三木略微一顿,缓缓开口又道:“当日深谷之中我与玄衣人对了数掌,便觉得那身形分明熟悉已极,便已怀疑他就是那俗装人,可是当他亮出铜钹短剑之后,谷某便想不透了。”
杜天林啊了一声。
谷三木转过脸来,看了看杜天林,微微一笑道:“自那日起,我心中便始终盘旋着一个问题,苦思不透,直到后来想起禅宗大师,才豁然而通。”
他说到这里,忽然发觉彭帮主面上满是震惊之色,不由一怔,停下口来。
彭帮主惊疑之余,不由吸了口气道:“难道那禅宗与俗装人又有关系吗?”
杜天林在一旁插嘴道:“是了,想是俗装人不愿与禅宗见面,故而以面罩隐去面容。”
谷三木这时淡淡一笑,转脸问彭帮主道:“彭兄可知数十年前禅宗门中所发生的事么?”
彭帮主面色微微一动道:“谷兄可是指禅宗门中出了叛逆的事么?”
谷三木道:“正是,当时禅宗师弟盗了门中剑谱远走海南,过了数年武林之中便崛起海南一门,武功自成一路,尤擅使剑,鞭等兵器,禅宗始终不愿说起此事,不知怎的仍然传了出去。”
彭帮主接着道:“那么那俗装人一定便是海南之人,只不知是那禅宗同门师弟不是?”
谷三才摇了摇头道:“风闻那人叛离之时还带着他一名得意弟子,武功已然尽得真传,想来应该便是此人。”
说完转过头来看看杜天林,只见他一脸全是沉思之色,再看彭帮主,只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的神色。
足足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杜天林忽然转过头来,问二人道:“既是如此,那么俗装人岂肯与禅宗同赴神龙之约,来一起对付金刀呢?”
谷三木点了点头,说道:“这点我也思之不透,我只猜测神龙必定有重大阴谋。”
彭帮主接口道:“所以他想日后让他们两人火拼,而坐收渔人之利,神龙也实在太阴险了!”
谷三木点点道:“不错,正是如此-一”
杜天林道:“不过,以禅宗堂堂正正一派之主,如何会受神龙利用,也参与此事呢?”
谷三木想了一想,说道:“我也想不透这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