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中那边走出一个身体高,体魄阔的汉子,他大踏步走了过来,面上却蒙着一方黑布。
那两个海南来的汉子立刻住手后退了一步,十分吃惊地望着这个蒙面的大汉,白回龙急喘几口气,心中暗暗感谢这个仗义出手的大汉,但却又怕他功力不行,白赔上一条性命。
这本是人之常情,依白回龙的性格,平日行走江湖,若是遇上不平,立刻插手相助的是常有的事,也算不得什么,但此刻在已然绝望,而又极不甘心的关头,对助拳的人,白回龙心中这一份感激真是刻骨入怀,再也忘之不了。
那矮小的汉子望了望蒙面大汉-眼道:“你是什么人?”
那大汉冷笑道:“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若是我要告诉你,也不会以黑巾覆面了!”
那矮小的汉子双眉-皱,冷冷地道:“二弟,这小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大汉仍是冷笑不绝,一字一字说道:“大话吹得容易,你有种便试试瞧。”
白回龙听得,心中暗暗好笑,这蒙面汉子好生狂傲,一共说了三次活,句句都带有刺儿,看来那两个汉子已然忍受不住了。
果然那矮小汉子的面色沉了下来,月光下显得青森森的杀气盈然,他看了白回龙一眼,沉声道:“二弟,你解决这人,那个我去料理。”
他活声方落,一步便跨到那蒙面大汉的身边,冷笑一声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心黑手辣!”
那蒙面汉子一言不发,这边那细长的汉子对着白回龙走近一步,立了一个架式便待发招。
白回龙吸了一口气,突然只觉心中一痛,暗呼一声完了,想必是方才骤运内力,伤势复发。
这当口内伤复发,白回龙不由暗叹一声,自己若是伤在对方手中,对方再以二敌一,那蒙面汉子势必立刻陷入危急之境。
他一念及此,几乎忍不住出口呼唤那蒙面人先走一步,但只觉心口疼痛不休,张开发话立将气散四胫,目下只凭一口真气强行压制,面上尽量不露神色。
这时那矮小汉子左掌一抬,猛地对准那蒙面汉子一击而出。
那大汉不闪不躲,直待那掌势及胸不及半尺,突地一沉左肩,左臂闪电般一翻而出,硬架而上。
那矮小汉子这一式原本是虚招,一见对方防范,立刻,右手一振,乌鞭有如一条灵蛇直点而出,击向大汉右膝部位。
那大汉斗然大吼一声,右足扬在半空,对准那鞭梢一足踹了下来。显然想要踩踏着乌鞭。
矮小汉子腕间一运劲道,乌鞭一晃,在半空扫了一段弧形,反射而上。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汉似乎料定他会如此变招,右手如飞一把抓下,端端正正抓住了乌鞭尖端。
只听“当”的一声,原来那大汉右掌配带了护手之物,是以才敢托大硬碰硬抓那乌鞭!
那矮小汉子只觉鞭头一紧,一股强大无比的内劲径直沿鞭转到手心,他暗呼一声不好,急忙想发出内力相抗。
但他一步之差,全盘皆墨,内力犹未发出,只觉掌心一热,虎口刺痛,不由自主放开鞭柄,那条乌鞭已到了蒙面大汉手中!
蒙面大汉出手如电,虽说他手中戴有钢铁护手,出奇制胜,但在一招之中即令那矮小汉子乌鞭出手,委实令人震惊已极。
那细长的汉子尚未对白回龙发招,眼见老大长鞭已然出手,不由大吃一惊,怔在当地不知所措。
须知他们两人功力极高,平日自视甚傲,这时突逢败绩,一时之间真是不知要如何应付才好。
那蒙面大汉冷笑一声道:“你兵刃没有抓牢,这回不算,咱们再练过。”
这句话可将那矮小汉子给损惨了,他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急又怒,好一会,他愤然问到:“青山不改,缘水长流.朋友你姓什么?”
那蒙面人仰天冷笑说道:“这个你不用问。”
那矮汉子面色又是一青,猛地一顿足,身形倒掠而去,口中沉声吼道:“二弟,咱们先走!”
那细长汉子身形一晃也自急跟而去,几个起落之间,两人的身形均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白回龙眼望着那两人遁去,只感觉心情一松,开口说道:“兄台…”
他才一出声,心中-阵疾痛,再行闭气已自不及,一跤跌倒在地,立时昏迷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白回龙缓缓地醒转过来,他只觉背心之上一股热流源源不绝输入体内。
登时他明白那蒙面人正以内力为自己治疗内伤。
他心中好生感激,不由微微激动,但总算仍能控制情绪,努力运气。藉那蒙而人外来之力,将真气集于胸,再运行四胫八脉,一连好几次,只觉内伤业已通畅,缓缓收住真气,一跃而起。
只见那蒙面人隔着布巾揩拭了一F汗水,笑着对白回龙道:“兄台好深的内力。”
白回龙弓身一礼道:“兄台仗义助拳在先,又为在下治疗内伤在后,这等恩德…”
他尚来说完,那蒙面人已自哈哈笑着打断他的话说道:“那里的话,若非兄台内伤在身,那两人虽是合手,也奈何你不得。”
白回龙忙道:“在下白回龙,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此恩此德容当日后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