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原来是一个老者颔下白髯飘飘及胸,再一转目,不由微微一怔,只见那人顶上光溜,竟然是一个和尚。
那老僧正微微俯首下望,杜天林见那老增盘膝坐在石笋之上,不由觉得有些神秘的感觉。
那老僧看了一下,又开口说道:“你是什么人?”
杜天林微微一顿,他不明白这老僧究竟是什么身份,于是缓缓答道:“在下姓杜——”
那老僧不待他说完,紧接着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杜天林心中一震,他不知这一句话如何答复才算得当,那老僧打量他全身,见他迟迟不答,微微嗯了一声说道:“那么,你不是八玉山庄中的人了?”
杜天林见他也知道“八玉山庄”之名,心想这老僧多半与那八玉山庄中人有些关连,于是摇了摇头道:“在下不是山庄中的人。敢问一大师可与那八玉山庄有关连么?”
那老和尚面上突然现出微微的笑容道:“若是老衲猜得不错,你是那山庄中的敌人。”
杜天林心想自已在确是在山庄上遭人击落深谷之中侥幸生还,但凭良心说,究竟为了什么,自已却一点也弄不清楚,他略一沉吟,缓然开口答道:“在下只是日前才听说有八玉山庄之名,以前根本听都未曾听过,算得上什么敌人——”
那老僧面上流过一丝诧异之色,他啊了一声道:“那八玉山庄之名你以前未曾听过么?如此小哥儿必定是来自中原的了。”
杜天林点了点头,那老僧又道:“小哥儿,你上来如何?”
说着指指身旁,杜天林也不知这老僧究竟是何人,更不知他用意知何,微一思考,决定上了石笋再说,说不定从这老僧口中可问出这深谷究竟不否出路。
一念及此,立刻提了一口真气,只因心思别事,一时忘记自已身负内伤,真气运之过度,下由微微一皱双目,那老僧咦了一声道:“小哥儿,你受了内伤?”
杜天林暗暗忖道:“这老僧好利害的眼力。”
他微微点了点头,那老僧啊了一声道:“那么老衲助你一臂之力。”
他的意思是助杜天林上得那陡峭石笋,其实杜天林虽是身负内伤,但勉强上去还是不成问题,那老僧说了也不见他动作,仍是端然坐在石笋之上,杜天林身形轻轻一纵,右足在石壁之上再度借力一点,整个人飞在空中,一日真气提凝不散,正准备再换一次足时,斗然只见那老僧颔下一阵闪动,右手一伸,掌心疾吐,对准杜天林的身形,向后便是一扬。
杜天林只觉有一股无比的吸引力道无端端在空中产生,整个身形被这大力一吸,竟然轻飘飘地硬生生上升五尺有余,一脚踏在石地之上!
杜天林震惊得简直难以形容,他料不到这老僧人的内力造诣竟是如此奇绝。
那老僧见杜天林上得石笋,满面全是惊震之情,微微一笑道:“小哥儿,你内伤不轻呢。”
杜天林却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股,怔怔地望着那老和尚,好一会儿才道:“敢问大师方才一股力道,可是出自禅宗一派?”
那老僧斗然之间面色一变,他似乎万万不料杜天林居然说出禅宗名派,而且竟然供出自已方才的力道来源,霎时之间他在心中思索了好儿个可能,对于这个姓杜的来源,却始终没有一个有把握说对。
他双目之中登时射出两道精光,注视着杜天林一瞬不瞬,杜天林只觉那两道目光之中惊疑之色甚浓,这时他心中也是震惊未减,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沉寂无言。
过了一会,那老僧缓缓开日说道:“小哥儿,你怎么知道这禅宗之名?”
杜天林心意一转,口中答道:“在下曾听人说起,西域武学源流以禅宗为始,内力修为专对方力道,借而可产生自身之力,对方力道越强,自身力道也就越大。运之以反击对方,真是妙用无穷,只是听说此派失传已久,是以虽是听说,究竟如何却是不得而知。方才在下感觉大师力道生出极为奇异的感觉,信口猜侧,不知大师以为如何?”
他这一番说说得相当含混,那老僧惊疑之色丝毫未减,他顿了一会开口说道:“小哥儿来自中原,居然能知西域禅宗之名,想来必是出自名门了!”
杜天林默然不语,老僧忽然想起来,接着开口说道:“方才你说与那八玉山庄素未相识,那么你千里迢迢赶到西疆,为的是什么目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