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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南淮长叹一声道:“程某方寸已乱,但请少侠有以教我。”
青衫少年附耳密语数句,程南淮面现喜容如飞奔去。
月色欲沉,灿烂星光之下,双方激战惨烈,互有死伤,百花翁神威凛凛,掌力排山倒海,逼得宗维扬剑招只出半途疾改,守多攻少,却诡奥绝伦。
百花翁双掌连环猛袭,招招如利斧开山,奔雷怒吼,全身虚空上提,右掌一招“天雷掣顶”斜击宗维扬左肩。
宗维扬闷哼一声,左肩骨粉碎,气血翻腾,忽觉右胸“心俞穴”真气奔涌,右臂不由自主地挥出一剑。
剑势犹如怒龙横空,十丈惊虹脱手飞出。
百花翁料不到宗维扬尚有还击之能,不禁一怔,冷笑一声道:“你在找死!”
右腕疾翻,掌心吐劲劈出,猛感剑星潜力如山,不禁大惊,迅自身形疾飘开去,掌劲向外一卸一震。
宗维扬剑势如受神使,风卷狂雪般如影随形袭去,逼得百花翁右手五指逞险反腕上刁,攫夺长剑。
叮的一声脆响,只见百花翁疾松五指,神色大变,倏地冲空腾起,大喝一声:“走!”
敢情那百花翁也吃了不小暗亏,百花残众见其掌门人情状,怎敢恋战,纷纷穿空电射遁去。
天际远处已飞跃数道红焰,啸声频传,程南淮已发动阵势拦截。
宗维扬挥出一剑后,只觉心力交疲,冷汗虚脱,眼中金花乱涌,两腿一软,跌坐于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六同门均衣履残破,身上带有几处剑伤,血汗交流,发现宗维扬情状,纷纷奔来。
宗维扬惨笑一声道:“愚兄自知必死,哪知方才一剑如有神助,竟将百花翁躯退,诚不幸中万幸,自此以后百花翁贼对我等谅不敢正眼相视。”说着又吐出一口鲜血,黯然失神的目光望了左侧少年一眼,道:“赵藩师弟,你身旁尚存有恩师灵药没有?”
赵藩忙道:“尚有三颗。”从身旁取出一只玉瓶,倾出三颗清香扑鼻的碧绿药丸。
宗维扬接过吞下,苦笑道:“有恩师灵药虽可保得性命在,但武功将丧失一半。”言毕,闭目合睛调息行功。
苍穹尚留着一颗启明星,东方泛出一丝鱼肚白,晨露霏霏,郊原山野呈现一片青葱碧绿,令人心旷神怡。
这时,程南淮率领三名带刀大汉疾奔而至,见状大惊失色道:“宗少侠伤势如何?”
赵藩答道:“宗师兄方才一剑驱走百花老贼,耗损真力太过,性命无妨,百花老贼已遁走了么?”
程南淮道:“已戮毙百花门下三人,似无能困住老贼,被他遁走,想尚会卷土重来,如今计将何出?”
宗维扬睁开双眼,道:“那青衣小贼尚潜迹近处么?”
程南淮道:“谅已离去,倘或仍在,方才百花老贼侵袭,他正可暗算我等。”
宗维扬点点头道:“说得极是,令主极需邀请花九鹏去至总坛,建造堡中恶毒机关,如今我等与武林各大门派势若水火,积不相容,万一来犯,也可将他们悉数歼戮!
程南淮道:“如此你我速去花九鹏家中,此非善地,宜及早撤离。”
宗维扬已气运周天,伤势已无大碍,只仍感虚弱无力,强自支撑立起,由赵藩搀扶着,向花宅而去。
且说花宅不见一丝灯火,黑沉沉地岑寂如水,花九鹏父女守着暗处屏息凝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