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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川纵然亲身前来,在下也不致见惧。”
麻面老叟鹞目中泛出杀机,森厉慑人,阴侧侧笑道:“铁令主为了谣诼,已严令追查何人所传,老朽奉命所为说不得要请贵同伴去陈家坝一行。”
那中年汉子冷笑道:“万一在下同伴不愿前往咧?”
麻面老者道:“那就瞧两位是否能生离此地?”
说时猛感肩后风生,倏地错步一挪,疾然转身五指虚抓。
蓦地。
他扣住一柄长仅五寸的小金剑,显然那支金剑锋利无比,麻面老叟指缝间溢出丝丝鲜血,不禁神色大变道:“方少堡主为何施逞暗算?”
流星剑方龙灿朗笑道:“在下瞧不惯你狗仗人势神态,略予薄惩,还不滚了出去。”麻面老叟目露狠毒之色道:“老朽不愿在此动手,在东向五里外松坪候教。”说时目光一望两个中年汉子,接道:“两位也算上。”
转身迈出茶棚之际,四座纷纷立起六个黑衣劲装背刀汉子随着麻面老叟走出,无疑是佛面人屠铁少川爪牙。
方龙灿哈哈大笑道:“在下正要试试佛面人屠铁少川厉害。”说着亦向棚外走去。
一霎那间,棚内群雄亦立起,随着方龙灿赶往松林而去。
整座茶棚武林人物均是赶往松林,只剩下白衣少女翠衣女婢及与方龙灿同席而坐的神色萎靡老者三人。只见由白衣少女发出曼妙一声低喟,盈盈立起。
翠秀女婢道:“小姐也要去松林么?”
白衣少女点点头道:“哪有不去之理,我们所来何事。”说着盈盈立起,与翠衣女婢并肩莲步姗姗向棚外走去。
老者将散碎银两放在桌上,倏地离座,遥遥跟随两女,目光一掠四外无人,高声唤道:“两位姑娘慢走。”
白衣少女闻停住脚步不行,缓缓回面道:“老英雄何事呼唤?”
老者黯然一笑,紧跨了两步道:“姑娘可是南海摩诃神尼高足?”
白衣少女面色微微一变道:“老英雄神目如电,居然瞧出我的来历。”
翠衣女婢眉泛杀机,两道目光如挟霜刃逼注在老者面上,一瞬不瞬。
老者长叹一声道:“老朽只是觉姑娘颇为面善,使老朽不禁忆起昔年往事,只不知姑娘芳名是怎样称呼,可否赐告?”
翠衣女婢面有愠容道:“我家小姐姓燕名霞,你何故动问?”
燕霞轻叱一声道:“苹儿不要多口。”接道:“老英雄相问必有原故。”
老者神情一呆,目露诧容道:“老朽八年前曾护送一位友人之女投奔南海,蒙神尼倚允收为门下…”
话尚未了,燕霞不禁失声惊道:“老英雄莫非就是冷…”
老者双手连摇,目露惶急道:“姑娘噤声。”四外一望,并无异状,面上泛出一丝笑容,道:“姑娘定是虞锦凤,老朽正是冷鸿。”
燕霞道:“冷叔父,我在未报却血海大仇之前,还是以燕霞为名,江湖传闻了陈家坝与冷叔父有关。”
冷鸿凄然一笑道:“老朽乍闻妻子被掳,愤不欲生,兼程赶来营救,但冷静一想,老朽岂能自投虎口,何况老贼行事极为慎秘,怎得风声走漏,必是为武林人窥见,有意放出风声暗示老朽不能自蹈罗网,说不定老朽妻子亦为所救。”
燕霞略一沉吟道:“冷叔父所说不无有理,侄女终须往陈家坝一行。”
冷鸿神色忧急道:“姑娘未获有星河三宝前切莫任性,不然老朽百死难赎。”
燕霞幽幽发出一声叹息道:“慢慢再说吧。”身形一转,接道:“冷叔父,我们走。”
展开绝顶轻功如飞掠去。
在这一段短短途程中,燕霞乍与冷鸿相遇,心头深感着无比的惆怅,说不出是喜是悲,只觉冷鸿是她唯一的亲人,忆起冷鸿相护之恩,不知如何报答,星眸中渐湿红润。
翠衣女婢似已察觉,道:“小姐,你怎么哭了。”
燕霞怒道:“我何曾哭。”身法加疾转瞬已进入一片松林中。
林中多是铁鳞巨松,间杂有数株老枫,时值初冬,已是叶凋枝秃,风中摇曳不止。
武林群雄聚立如屏在林内一片周广不及廿余丈的空旷草地前,但见麻面老叟手持月牙奇形兵刃正与方龙灿凝神蓄势对峙着,一触即发。
方龙灿一支青钢长剑平伸斜指着麻面老叟期门大穴上,剑光颠动,幻射出朵朵飞星。
麻面老叟沉声道:“方少堡主如欲扬名立万,江湖之大,何处不可展露身手,非要与别人卖命不可?”
方龙灿哈哈朗笑道:“你莫非是怕了么?”
麻面老叟冷哼一声道:“你那流星剑在武林中虽薄有虚名,但未必胜得了老朽。”
方龙灿神色一变,厉声道:“真的么?”青钢剑一震,一招“百鸟朝风”攻出,生象干百支长剑脱手飞了,寒芒簇奔,奇奥凌厉,挟着一片刺耳悸人破空锐啸。
麻面老者口虽狂言,内心却不敢轻敌,月牙奇形兵刃环身弧形挥出,寒光幕展暴涌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