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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传言入密’的上乘武功,难怪你听不见,后来呢?”
“两人交谈甚久,都很冲动,似乎是在激烈的辩论,结果双方指天划地,像是起誓一般,方算告一段落。”
“然后——?”
“令师伯突然伸出手来,要过对方长剑,只见寒光闪处,血溅衣襟,他竟把自己的鼻子连根剜落?”
“哦:”
“接着令师伯抛下宝剑,转身如飞,直没入丛峰绝顶,我当时就用他剜下的鼻尖,给这蒙面怪客接上。”
岳天雷这时完全明白了大师伯何以无鼻,而“武皇张辟雷”反倒面容端正的疑问,禁不住骇然片时,才开口说道:“老伯,你所医的这个人,就是晚辈的血海仇敌,也是武林中最大一害,但以此人之狠,你老人家怎样脱身,而且家庭也未被骚扰呢?”
“说来话长,老夫留得这条命真不容易。”
神医摇头长叹,吞下一口唾沫,道:“我替他接好鼻尖之后,又照老法子把我带出‘巫山’,先后敷药谓治了几天,已然大功告成,结果对方第一件事,就是要杀我灭口…。”
“哦——”
“老夫逼不得已,也只好反转来给他一顿威胁。”
岳天雷想起僵卧石床,看他对付“阴灵五杰赵若明”那种情形不禁微微一哂道:“难道老伯推说另需用药,否则鼻子会掉下来吗?”
“对!”
神医还以一记苦笑,道:“我不但推说要药,并且告诉他,此药忘在家里没有带来。”
“你不怕引狼入室,反而危险?”
“不会!我看他心事重重,不可能跟我一道去,定然会派恶徒前往,虽则‘李飞腾’不是好人,多少总有点情份好讲。”
“这样说来,他真放了老伯,而且替你守口如瓶?”
“他也没那么善良,只是彼此利用,订了一个交换条件。”
“嗯——,他一定-你的‘缩形毒液’药方了。”
“正是这样,恶徒带我走出不远,马上揭穿了我的谎话,要以药方换我一命,并且告诉我,绝对不能回家携眷逃走。”
“理由安在?”
“我的家乡住址,对方并不知道,恶徒只要老夫隐藏起来,就说已经杀了,然后用些假药去哄骗,但如果回去的话,却怕泄漏行踪,连他的命也保不住,我为了妻女的安全,也只好忍痛接受…。”
讲到此处“神医”悲伤不已,老泪横流“蛇娘”倾听中,也是无言饮泣,哭得像梨花带雨,分外凄绝。
哭声,泪影,勾动了岳天雷满怀惨痛,一身血仇。
人家虽然不幸,还有父女二人相依,自己却父丧地窟之中,生母更连消息都没有,更谈不上报答养育之德…。
心念下,随即安慰“神医”道:“李老伯,一切的往事都已过去,用不着再多想它,我看你老人家可以杂开此谷,重回故乡去罢。”
“是呀!”
蛇娘闻言拭泪道:“爸!你老人家回去罢,女儿也好孝敬…。”
“不行!”
神医表情一阵变化,终于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这批阴险毒辣的东西,真把我吓坏了…。”
“爸,你用不着怕,女儿跟雷哥会把他们都宰掉。”
“那么——,我就等你们报仇之后,再走不迟。”
“何必呢,现在走不也一样。”
“没那么简单,谷中这许多病人,我要给他们安顿好了,才能放心得下…。”
对于“神医”这份救人济世之心“蛇娘”无法反驳,于是恳切的请求道:“爸爸,你老人家一定要留下,女儿不敢勉强,我跟雷哥快去快回,报仇之后,马上来接。
“好吧,为父决不远离就是。”
神医连连点头,然后转过脸来,对着岳天雷说道:“将来你可以把‘鱼剑琴’一道带来,她的面伤,我绝对负责医好。”
岳天雷去心如箭,恨不得插翅飞返“青城”一面谢过对方,一面结束停当,随由“神医”引路,走出这间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