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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不容醉风雨满城(2/10)

但他已别无抉择。

结果,他答应下来。九月杪,他带了两位经常跟他押粮的伙计,悄然动赴开封。他无法推辞,杜杨两家是近邻,小时候他对杜应奎颇有印象。虽说十余年不曾见面,他并没有忘了这位有学问,而又和蔼可亲的杜伯伯。在南乡一带,杜家的士弟不仅获得人们羡慕,也受到尊敬。

韦城客栈是县设备完善的老店,规模最大,杜应奎是革职的官吏,已失去住驿站的权利,自然而然地住了韦城客栈。

杨家骅知千手猿可怕,所以心中为难。

天牢,最后革职为民,幸而保住老命,已经是够幸运了,为了这一大案,不但死了不少大小官吏,罢官的有好几百。其实,这些大小笨官真笨得活该,国家大事不,居然不知死活起皇帝的家务事来。正德皇帝死翘翘,没有儿接位。嘉靖帝是就国湖广安陆的兴献王,是成化帝的孙儿,辈份与正德相同,即位后尊奉自己的生母为皇太后。这一来,满朝大臣全发了神经病,说是于礼不合,要皇帝认孝宗(弘治)为父(考),皇帝(嘉靖)的生母蒋氏只能算王妃…反正理由一大堆,可把皇帝惹火了,火了就打,就杀。大小百官都是些读书人,读书人就是古不化,是要皇帝把生的父母丢在一旁称叔称妃,连皇后至京也不准走中门而由东安门,简直岂有此理,难怪皇帝冒火。

两保镖起初瞥了三人一,似乎也留了心。

十月天,第一场风雪光临大地。

两位保镖换穿了青布夹劲装,外面披了羔袄,腰间有三寸宽的护腰,附挂着不离的百宝兼暗。年约四十上下,壮、大、骠悍,脸上经常带着不可一世的傲岸英气,真像个有超凡手的武林豪客。

杨家骅三个人,一直就在低声谈笑,谈些开封的琐事,与及江湖的见闻,少不了也谈到女人。

县,一座并不怎么繁荣的小城。那时,这座城不属于河南,属京师大名府。所以,一到了这里,算是已经离开河南地境了,虽然过了北面的淇县后,又是河南彰德府汤县。走这条路的旅客,仅比南北大官卫辉府大路少些,白天里,车行人络绎不绝于途。

杨家骅已在韦城客栈住了半个月,等候杜应奎一家到来。他已看不对,不能在开封等候。

三人叫来酒菜,留心两保镖的谈话。

“到开封之后,咱们找地方好好快活快活。”

可是,一个被革职的官员,地方官才懒得这些人的死活了;杜应奎就是地方官懒得的人。

“用不着你****心。”同伴是个鹰目虬须大汉,说话中气充足:“这一带的人恐怕早就布置好了。人已经平安到达地,没有我们的事了。再说,河上的风险,也与咱们无关,那是老王的事。”

杨家骅与千手猿没有利害冲突。千手猿,从不对小本经营的小商号兴趣。尤其是贩卖粮的商号,人工费大,辛苦备尝,本大利小,本不值得江湖大豪看上一,所以千手猿对杨家粮栈毫无印象。

申牌末,四辆骡车由四名骑士前后卫护着,大北门直趋韦城客栈。未晚先投宿,早早落店安顿。

长随像貌骠悍,妇人徐娘半老依然显得清秀动人。

如果杜应奎是告老致仕的,情形又不同啦!致仕在家的官员,尤其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地方官有保护他的责任,每年还得上本向皇帝老爷问安,奏呈地方政事,了纰漏,地方官吃不消得兜着走。谁影响这些退休大员的安全,等于直接威胁地方官的前程,与地方官作对。千手猿有家有业,怎敢给自己找麻烦。

掌灯时分,杨家骅与两位同伴,现在楼上雅座。两位同伴一叫包方山,一叫陶永顺,是他粮栈的得力臂膀,不但赶车的技术呱呱叫,掌更是。两人的岁数都比他大,但对他极为尊敬,固然份是少东主与伙计的关系,另一方面他的为人和武技,也值得两人尊敬。

店堂右侧,是客栈附设的厅,对外营业,也包办本城大人家的筵席,供应名酒徐沛的梁烧,菜式也相当齐全颇负时誉。本城的名人,经常在这里宴客,厅的楼座,就是宴客或有钱旅客叫酒菜的好地方。

“明天咱们该派一个人先走。”那位豹的保镖向同伴低声说:“早半天到河边打,免得办事慌慌张张,四辆车过河,得半天工夫,麻烦得很呢。”

杨家骅也生得大魁梧,而且更年轻英俊,穿的是墨蓝长袍,外面加了一件羔大衣,像个小单帮商人。上的风帽掀起风耳,年青的面庞显得活泼生动,脸如古铜充满健康的神彩,难怪会引起保镖的注意。

杜应奎如果返乡,必须走睢州,因为睢州是大,携家带小行李多,不走大不行。因此,杜应奎的弟弟杜应祥,十分耽心千手猿在途中行凶,所以想向杨家骅求救,希望杨家骅能到开封等候,保护杜应奎一家大小返乡。

楼梯响,上来了两男一女,领先登楼的是一位穿狐裘的少年公,连风帽也是狐的,大睛亮晶晶,齿白红,红冬冬的脸颊,那好的五官,怎么看也不带一巾味,比那些貌的大姑娘还要标致。另两人一是穿老羊大袄的中年长随,一是中年妇人。

杨家骅打消了冒昧求见的念,他留心注意动静,先冷旁观。

“见鬼!快活?你没听老大说过?这一去一来,不在任何地方耽搁吗?回程恐怕更要快些,早早脱是非外,也好早些赶回家过年。”

好事不门,恶事传千里,杜应奎丢官的事,附近的人早就知;在他被关天牢的时候就知了;千手猿当然已经知了。

他已经十余年不曾见过杜应奎,杜应奎中榜携家上京就读翰林院时,他年方七岁,十七年来,他仅保留儿时的记忆。对年已半百的杜应奎变成何等模样,他一无所知。当一名劲装大汉领着一名仆人在柜台办理登记时,他才知杜家的人到了。

杨家骅知这次所冒的风险相当大,得罪了千手猿,可不是什么聪明的事。一个小粮商需经常往外县跑,得罪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风云人妖邪,有如碰石,那结果岂只是可怕而已?简直就是一场充满血腥的大灾祸。

杜家包了一家独院,来的人真不少,男男女女加上保镖车夫,人数超过三十大关,真该包一独院。由于有女眷,所以除了店伙之外,闲杂人等不许,不但院有店伙挡驾,也有一位保镖制不准闲人

所以,杨家骅了一这档事,简直是给自己过不去,把脑袋提在手上玩,不知何时会失手把脑袋丢掉,愚蠢已极。

“来四下酒菜,两壶酒。”中年妇人向引他们就座的店伙吩咐:“

车是直放客院下客的,所以他并没在店堂看到杜应奎。但他对杜家有劲装武林人随行,到相当意外,心中一动,打消了立即求见的念。他要暗中留心,在一旁冷打量形势,比直接参予要有利些。

三人的右邻,是杜家的两位保镖,两保镖已来了片刻,酒菜已经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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