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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院墙。
“你这狗养的贼王八!还不见好即收滚回去?”北丐大声叫骂:“再追来的话,老花子要剥你这杂种的皮,你那两手臭剑术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声落,身形突然斜飞而起,飞越丈高的粉墙,消失在墙内形影俱消。
追的人不肯罢手,也飞跃而进。
这是一座花园,一座破败的花园,光秃秃的花木,半倒坍的亭台楼阁,大概好几年没有加以整理了。前面,是连栋的大厦,缺门少窗栏杆半毁,风一吹,各种怪声齐起,破窗劈劈啪啪响,黑沉沉的堂奥鬼气冲天。如果是夏天,晚上必定是狐鼠的游乐场。
北丐的身影,刚消失在破败的大厦侧方。
“我不信你会上天!”追的人咬牙叫,穷追不舍。
“快退!”身后传来陌生又并不陌生的叫声。
追的人不加理睬,追入黑沉沉的大厦深处。
久久,传来了四更正的更鼓声。
在一处没门没窗,断木碎砖散落的大厅堂中,突然出现了火光,木材爆响的声狼清晰可闻。
那是一大堆木板砌成的火堆,罡风一吹,熊熊火焰愈烧愈旺,浓烟与火星随风飘扬,十分危险,因为大厦几乎全是木造的,极易引起火灾。
两个人坐在火堆旁,一面烤火,一面喝酒,一只酒葫芦,一大包烧卤等等下酒菜。他们是北丐,和一名三角脸又高又瘦,脸面阴沉的中年人,鼠须已出现斑白,那双三角眼真像胡狼的饥渴眼睛。
“苗老兄。”北丐将酒葫芦递过:“咱们一直就没抓到一个活口,那些明的假镖师,与暗的狐群狗党,都比鬼还要奸,不管发生了任何事,皆紧守着目的物决不远追,想捉活口真不容易。”
“蔡兄不是已将一个引出来了吗?”苗老兄喝了一口酒,将葫芦递回:“只要工夫深,会有收获的。”
“对,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快来了吧?”
“已经来了。”北丐欣然说:“飞蛾一定会扑火的。”
一身白的人影,出现在没有门的宽广厅口。
“奇怪!怎会是你?”北丐盯着来人,老眉深锁:“以往从没见过你这个人,除了那天在酒楼见了你一次。”
原来是曾与玉狐起了冲突的美少年,连鞘宝剑插在腰带上,满脸怒容,一步步向火堆接近。
“刚才追老夫的人,真是你吗?”北丐继续问:“剑上的劲道很了不起,你多大了?”
美少年听若未闻,在两丈外止步,明亮的大眼中,涌出浓浓的杀机。
“锵…”剑鸣似龙吟,美少年长剑出鞘。
北丐的手,抓住了搁在身旁的铁手杖。
“这小辈如不是哑巴,就是白痴。”三角脸的人阴森森地说:“蔡兄,这种可恶的脸色,我讨厌。”
“是讨厌。”北丐怪笑:“苗老兄,怎办?”
“你瞧着办吧,他是冲你而来的。”
“哈哈!我北丐的名号唬不了人,只要你毒无常苗庆肯站起来,还怕没有人送命?”
“我毒无常不站起来,也会有人送命。”
美少年大吃一惊,毒无常,宇内八大妖邪的最可怕魔头,浑身是毒,江湖群豪闻名丧胆的恶魔。
他本能地连退三步,脸色大变。
“人的名,树的影。”北丐摇头说:“苗兄,老花子算是服了你。”
美少年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失血,上身一晃。
“叮!”长剑坠地。
“不能要他的命,还不是时候。”北丐急叫。
“他死不了。”毒无常说,整衣而起。
美少年开始发抖,呼吸开始急迫,双脚吃力地移动,以支持不致倒下。
“这只是短暂有效的无害毒药。”毒无常背着手向美少年缓缓接近:“那是冲你蔡老兄的金面,留活口取口供,不然他早就死了,倒!”
美少年真听话,腿一软,向前一扑。
北丐一蹦而起,要上前擒人。
上身己前俯的美少年,突然将抖索的左手向前一伸,同时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砰然倒下了。
一道淡虹贯入相距仅两步的毒无常心坎要害,一闪即没。淡虹并不太快,但两人几乎面面相对,即使看到淡虹,也无法闪避了。毒无常毫无戒心,也没看到淡虹,只看到美少年向下栽倒的身躯。淡虹是从袖口飞出的,体积仅有四寸,细小如针。
传出一声轻微的崩簧响,不留心的人不易听到。风声呼啸,各处皆有怪响传出,木柴的爆响声出乱人耳目,崩簧响全被各种声狼淹没了。
毒无常一震,困惑地低头察看自己的胸腹,看不出任何异状,重新抬头迈出一步,脚一沾地,突然脸色骤变,弓腰收腹以手捧心。接着,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扭曲着摔倒。
“苗兄…”北丐惊叫,急步抢近。
美少年倒在地上,常身猛烈地抽搐,呼吸似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