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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天罗(2/10)

飞鱼七爷年约四十瘦瘦手长脚长,在客厅接见客人,客一番,丘如柏开门见山表明来意。

“对岸来的,田老大有信。”他放低声音:“在下姓丘,中午在浅湾谈好一笔买卖,来找七爷代。如果你不兴,在下去找康八爷…”

在常州的吃黑饭混混,以私枭为主,逃避扬州钞关驻瓜洲税司的税丁,与镇江、扬州的黑好汉采联合行动,利益均分合作无间,潜势力相当庞大。丘如柏以常州混混的面目在这里,是极为正常的事。

“不错,你确也替咱们上江的人了一气。”鼠的态度转变得好快:“跟我去见七爷。”

“你是…”

“别骂别骂。”他呵呵笑:“初生之犊不怕虎,打了下江的几个混混,算不了什么。不能怪咱们年青气盛,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打,谁不想混局面来?”

“七爷本钱够,理当如此。哦!赵剥这家伙听说孙巡检翘了辫之后,第三

“康八不在家。”

“站住!你好像没有多少诚意。”

“不,货主不敢冒风险。”

“知,虽说在下过了江,但过江的不一定是龙。就算是龙,也不敢斗你们这些地蛇,对不对?”

“你想怎样?”他沉下脸:“不客气地说,你那两手所谓太祖长拳,最好留来传传孙,亮来唬人是唬不倒在下的。阁下,你到底让不让在下见七爷?”

“无事不登三宝殿,兄弟特地来请七爷帮忙。”他来意:“在后天,兄弟要带一笔货回常州,瓜洲那些人,请七爷面打。货主二百五十两常例银,明天下午可以送到,当然得等七爷回话之后再送到府上来。”

“咦!你这个人真奇怪,没诚意我来嘛?来看你鼠朱立的脸?”他回用嘲吻说:“谁都知你老兄难缠,你该明白七爷有你这人替他军师,确是他最大的失策,你替他不知得罪了多少朋友。”

“开玩笑!货早就了。”丘如柏笑笑:“镇江来的一批南货,赚了七十两银,横江虎鲨就吞掉了四十两,简直是天打雷辟。”

“没有,到上江去了,你来找他?想赚外快嘛,得去找狼里鳅彭老五,他会替你安排。”

“找七爷。”他大声说:“你希望来多少人,来多了你吃得下吗?”

傍晚时分,一艘小舟泊上了镇南的简易码

“好,在下答应你。”七爷的鹰目不转瞬地盯着他:“五天前的事在下听说过了,老弟,得罪了下江那些人,不会有好的。你们是第一次活?”

“阁下,咱们生得很,什么的?”巡捕沉声问,一双犀利的鹰目住丘如柏的神:“船上有货?”

“你知就好。”

“谢啦!”他的手已到了巡捕手中,手拍拍巡捕的手肘:“鼓老五心太黑,我宁可找飞鱼老七,至少老七够义气,不会向江上的朋友两面诈钱。呵呵!你公忙,不然一定请你喝几杯,再见。”

“早些年瓜洲一带本来是他们的地盘,自从孙巡检殉职去世之后,他们失去倚靠,只好退到江一带生,但无时不在作卷土重来的打算。”

“去找彭老五也是一样的。”他扭便走。

“这件事不是秘密。”七爷微笑:“他们的老大江神潘胜,那时是向海舶收常例钱的主事人,与孙巡检厚。孙巡检有两大嗜好,财与,江神潘胜就在投其所好上下工夫。哼!这些事只有少数人知详情。”

他熟练地系好舟,低矮的船蓬,抓起一件短褐衫搭上肩,腰间加了一条兼作腰的宽腰带,哼着荒腔走板的扬州小调,上了码

这些年太平盛世,生活安定价便宜,一两银可换钱千余文,百文钱可买一只大。十两银,足够穷人两月粮。

他哼着小调走了,巡捕瞥了掌中的一锭十两纹银,毫不脸红地纳怀中,泰然自若地继续巡查。

“货主随船走?”七爷笑笑问。

一个穿了巡捕服的大汉,站在通向码的街,瞥了大踏步而来的丘如柏一,刚转过,突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重新转过来,突然大手一伸,半分不差扣住了丘如柏的左手脉门。

“七爷当然知罗!”

鼠直冲十余步外,刹不住脚几乎摔倒。

“姓丘,丘一斗,绰号叫一斗金。菩萨保佑!希望过两年时来运转,真的赚够一斗金,讨个老婆抱抱孩,再也不和你们这人打了。”

“唔!原来你是常州那一伙的。”

“你…”鼠愤怒地向他踏一步。

“应该说是第一次赚大钱。”他不假思索地说:“以往只赚些费苦力钱,跑一趟赚十两八两银。其实,那次的事咱们是被迫采取…”

“我不过问谁是谁非。”七爷截断他的话:“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小心。”

“那时,在下负责与孙巡检的狗军师赵剥赵宁打,当然知内情。”七爷神颇为自负:“这也就是我七能顺利接收这地盘的本钱。”

“康八爷回来了没有?”

丘如柏在院门外穿上外衣,上前叩门。门开,一位气獐鼠目的汉迎门一站,不住向他打量。

鼠本来已回恶狠狠地冲来,蓦地吃惊地止住冲势。

飞鱼老七的家,在镇北街的东端,那是一栋三的土瓦屋,屋前有座不大不小的院

“兄弟会小心的。”

这是一座大江北岸的小镇,却有一座巡检司衙门,可知这一带的治安相当差。镇上百余人家,大多数靠的人,份渔与大江的小贼通声气,经常有来历不明的人在镇中,并不以巡捕多而有所顾忌。

丘如柏与十天前现在李家的时候完全不同,黑油油的大辫盘在上,赤着上结实的古铜肌肤,浑散发骠悍犷的气息,一举一动矫捷灵活,整个人充满了豹般的危险气息。

“你不是这材料。”巡捕笑笑:“不要在本镇生事,不然,你这辈永远没有赚一斗金的希望了,知吗?”

“你姓什么?”巡捕放手问,神和蔼了些。

这一带泊了十余艘各式各样的小舟,码上走动的,全是不三不四的野人

“是呀!田老大今晚就在镇江享福。”

“你像是故意找太爷穷开心的。”鼠暴怒地说,来一记黑虎偷心,拳风虎虎力相当凶猛。

“你…你就是五天前过江的那个不…不知天地厚的人?”鼠收回拳:“你这混球…”

什么的?”汉的语气不友好:“一个人?”

“哦!七爷,兄弟想起了一件事,听说孙巡检死在荻村,生前他与下江那批人厚,有否其事?”

“再来再来。”他招手叫:“你要是三招之内不爬下,我丘一斗永远不在阁下的地盘混。”

他上盘手一钩,快逾电闪,侧顺势招发带归槽,但及时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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