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无常一声尖号，飞退两丈越过岭脊，一闪不见。

舟逃掉了，船也没有了。

两人相对一笑，走了。

“哦！放个也会息好半天，脸无人。”是九地冥的声音：“要是我，我宁可死掉算了。”

“放过他们，放长线钓大鱼。”黑袍人止笑低叫。

“这一枚是留给你的。”黑袍人举起一枚九龙绝脉针：“我知你的所谓独门手法了，行家都知用针的人，指中只能藏三枚发，多一枚便分力不均易失准，而你却多了一枚，预先将一枚扣牢在大拇指与指之间，后一刹那利用回引力发，这一枚才是致命的利，我猜得对不对？”

“你…你是人是鬼？”

黑袍人徐徐迈步，一步、两步…同时，右手摸摸横垂在前的左大袖，首先摸一枚金钱镖。

“唔！你说得对，老夫兴趣来了。”

笑面无常当然看情势险恶，怎肯放弃自己的制胜绝技？躯一挫，双手微扬。

巳牌正，五个人回到农舍。笑面无常是被抬回来的，气之差，像是大病三年的老病鬼。

九羽士除下罩，向也在除罩的九地冥说：“陆老，到南京松松骨，怎样？此地已用不着咱们了，这神秘可怕的家伙，不会让咱们宰笑面无常的。”

他知，该是向江湖告别的时候了。

“笑面无常的千万家财，每一文都沾了血腥，造孽太多会下十八层地狱。贫方外人慈悲为怀，替他疏财消灾，岂不是大大的好事？”

“里面有一块四寸厚的栗木板。”黑袍人说：“我要看看阁下这位黑龙会第二副会主，用以杀人的暗是何异。好像并未穿透木板，大概是相距过远，你的劲不足吧，再走近些让你试试。”

其他四个人也不傻，悄然两面一分，往草中一钻，兔般窜走了。

“人与鬼并无多大分别，是吗？”

黑袍人那奇大奇宽的大袖，也在同一瞬间泰然举起，似与对方发暗无关，这时抬袖仅是巧合而已。

知谁是你的得力爪牙四星君，杀错了请多包涵，留四个人就当是四星君好了。上吧！我猜你一定先使用暗，暗是贵会谋杀的最可怕武。”

“什么好事？”

不但包括太叔贞在内的四个人惊得浑汗直竖，笑面无常也骨悚然。四寸厚的栗木板，有如钢铁，用脆铜制的金钱镖和细小的九龙绝脉针击，内力修为已臻化境的人并非难事，但要想用手指取来…那是不可能的事，用大铁钳也无法，能也碎掉了。

他并未倒下来，立即打神，命太叔贞着文风回府城去雇船，派人召回派的线。

人来宁国时有一大群，现在，除了派在府城的几个线之外，笑面无常边的亲信，只剩下四个可用的人了。

“笃笃笃笃笃…”大袖传暴雨似的怪响，与暗的破空锐厉啸声几乎同时传。

笑面无常被自己的九龙绝脉针，伤了心、肺两条经脉，如果他不情急逃走，针便不会移动，仅伤心经而不至于连肺经也被毁损。当时为了逃命，只好不顾后果，等到将针从内腑起，他知这辈算是完了。心肺两条经脉不但影响腔心肺的功能，也贯连双臂，他的右臂已失去用劲的能力，他的解药便派不上用场了，他可说是毁在自己手中的。

“你…”“在下…嗯…”“你的右手永远废了。”黑袍人手中的针已经失踪。

“不，贫在想，这辈真该一件好事。”

“你起六枚暗…”

“杰杰杰…”黑袍人的怪笑声惊天动地，震耳聋。

“钱嵌三寸，丝毫不变形，厉害。”黑袍人说，再摸索：“唔！九龙绝脉针，锋尖已透板一寸五分，劲之猛威力，有如三石弓。老天爷！你到底杀死了多少人？”

文风怎敢拒绝？由太叔贞押着他走陆路赴府城，好在伤并不严重，又得太叔贞在旁搀扶，二十余里尚可支持。他俩一走，笑面无常胆战心惊在农舍中等待，心中不时向苍天祷告，请苍天保佑不要让费文裕追来。至于九地冥和九羽士，他倒是没有多少顾忌，留下

“他山连兔都捉不到半个。”黑袍人说：“九龙绝脉针贯中府，他一动，迫针斜行，一定斜穿过极泉。想想看，这霸的绝脉针，将令心经肺，现何结果？”

“哦！你忘不了被擒之辱？”九地冥问。

“你…你在变…变戏法吗？”笑面无常用不像是人的嗓音问。

“你以为如何？”黑袍人说，共丢三枚金钱镖，三枚五寸长的九龙绝脉针。

“笑面无常赚了千万家财，有妻妾，儿孙满堂，名列南京十大财主，他舍得死？我得走了，再见。”黑袍人声落，冉冉而逝。

他后面窜起两个青影。

宣大娘还没断气。追云拿月神反而好了一。文风右的撞伤并不太严重，但仍然躺在床上偷闲。

“那就走！南京。”

“阁下，纵虎归山，后患无穷。”青影之一止步叫，是九羽士玄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