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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伤痕
船甫抵天下会的渡tou,断狼已第一时间告别聂风与孔慈,飞奔回他的ma槽。
缘于为了陪伴聂风这郁郁寡huan的好朋友,他已虚耗了不少时光,他每天除了须向天下会那些稍ju权力的tou目敬茶递水外,还要清洗三十多匹骏ma!
好不容易及时赶回自己那个污脏无比的ma槽,已经开始日落西山了,而断狼更可以远远眺见,有两个人已站在他的ma槽之外。
那是两个经常爱找他麻烦的人!
秦宁!
与秦佼!
秦宁是训练天下会初入门少年徒众的总教,已经快要四十岁了,秦佼则是秦宁之子,今年约为十七。八岁,据闻武艺尽得其父真传,不过眉宇之间盛气凌人,经常恃着其父秦宁是总教,在天下会内作威作福,欺压不少门下婢女!
这两父子更专爱找断狼麻烦,缘于当年雄霸纳了步惊云为徒后,秦宁自恃自己的儿子资质也很不错,若帮主有意再纳第三个弟子,相信非其子莫属,岂料后来雄霸竟又纳了聂风为徒,故秦宁父子一直对聂风怀恨在心。
“恨”屋及乌,他们虽不敢欺负帮主的弟子聂风,却可肆意欺负任从他们凌辱的断狼!
就像此刻,他们乍见断狼如此晚才回ma槽,那个满脸盛气凌人的秦佼登时脸se一沉,破口大骂:
“他妈的!断狼你狗杂zhong往哪里撒狗niao去了?这么晚才加回来?你知否明早我和爹要训练三十多个少年徒众驭ma?但你瞧!ma槽内的ma比你还要脏还要臭!你教他们怎会愿意骑上去?”
断狼这段日子总是迟了洗ma,其实是为了陪伴聂风,面对如此高声辱骂,若换了是当年刚入天下的小断狼,早已悲从中来,泪盈于yan了,然而多年在天下会的劳役,早已将其自尊及斗志消磨殆尽,他虽然并非可以随意向任何人卑躬屈膝,但对于任何凌辱,早已练就视若无睹的神功,断狼只是木然的答:
“放心!三十多匹ma,我一定会在明早之前洗刷干净,准备妥当。”
说着已不想再理会秦佼那疯狗般的吠叫,捋起衣袖,正yu往打水洗ma,谁知一直在旁的秦宁总教,此时却张口冷笑:
“小杂zhong!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在翌晨准备一切吗?请你睁大你的狗yan看清楚!那边还有些什么?”
断狼顺着秦宁所指望去,只见ma槽其中一个暗角,不知何时竟堆满三十多双布靴子,这些布靴子尽皆污秽不堪,最令人难受的是,所有靴底,尽踏满——狗粪!霎时本已臭气薰天的ma槽,更混和了中人yu呕的狗粪味,断狼见状不由眉tou一皱,此时秦宁又狞笑dao∶“看见了吧?臭小子!记着!明天一早,你一定要ca好这里三十多双染满狗粪便的靴子,以及清洗所有ma匹,预备给那三十多个少年徒众驭ma!否则若明早我发现任何一只靴子还有少许狗粪臭味,我便要你给我添干净它!”
“佼儿!我们走!”
说着已与其子秦佼掉touyu去,只是秦佼在临走前还回过tou来朝断狼yinyin一笑,揶揄dao:
“嘻嘻!我秦佼真不明白!其实你从前好歹也是南麟断帅之子呀!你在天下会又不是有很大的作为!何以还老是呆在天下?难dao真的天生便是洗狗粪的狗杂zhong吗?”
“哈哈哈哈…”揶揄声中,秦佼与其父已趾高气扬而去!
这个世上真的有天生洗狗粪的狗杂zhong吗?
当然不!
也只有断狼一个知dao,他为何要留在天下。
ma儿都很乖,并没有太大的挣扎,温顺的让断狼为它们洗刷,或许,只因为与断狼相chu1日久,早已认定这满shen寒微的小子是它们的同类或朋友吧!
也或许,ma儿认为他每日遭人不断劳役,甚至比它们要被人骑更苦命吧!
然而坎坷苦命,虽早已把断狼小时希望能够有朝吐气扬眉的斗志消磨殆尽,却仍未扑灭他每日生存的快乐。
因为他仍可留在天下会呀!留在他最好的知已朋友聂风生活的相同地方!和自己的好友如此接近!他很快乐!
天大地大,他本可四chu1闯dang,何chu1不能容shen?甚至当年还可投效仍未亡城的独孤一方,或许早已有一番作为亦未可料,可是,他偏偏选择留在天下,只因苍茫大地,他最珍惜的友情仅在天下会才可延续。
正如他自己曾对聂风说过,翻shen的机会还多着,但在这世上对他最好的朋友。…
却只得聂风一个!
若失去了聂风这个知已朋友,便再也找不回的了!
他是为了聂风而留在天下,任由呼喝劳役,为了聂风,他甚至已忘了当年其父断帅于凌云窟失踪前jiao给他的遗wu——那轴载着断家蚀日剑法的字卷!断帅曾叮嘱他必须在十五岁时方可开卷习练,然而如今断狼已十六岁了,为了聂风而消磨了斗志,早已令他连那卷东西也不知丢在何方了!
快乐对于断狼而言,原来就是与聂风这段jiao情如此简单,只要真挚的友情千载不变,他即使一世在天下为驴为ma亦在所不惜!
但,友情真的可以千载不变吗?
友情总是如此!许多时候,小时候真挚的友谊,都会随着双方日渐成熟而有所改变!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