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伸手摸了一下背后的血痕，苦笑一声：“看来年纪大的女人，有时说话是应该听一次的。”他上前拾起一片酒壶碎片，放在鼻下闻了几闻，竟似有些意犹未尽，喃喃：“多好的一把酒壶，可惜呀可惜。你本是荆山上一玉，到来如碎瓦变尘泥…”等到他恋恋不舍地将那碎片扔了以后，一转，突然看到有一柄长枪正指着他的鼻。

执枪的人将隐在黑暗中，冷笑：“要不是这柄讨厌的枪，你方才就已经躺在棺材里了。”这声音很动听，居然是个女。

枪长九尺，枪尖十一寸，要是挑在人上，绝对可以将人刺个对穿。可现在枪尖对的是他的鼻，而且好像并没有要刺过来的意思。所以武清很快就定住了心神，淡淡地：“我最不喜别人指我的鼻，不论是手还是枪，我都很讨厌。”

那女：“随你便，我只能住我的枪，并不能别人的。”武清后退一步，摸了摸鼻尖，：“这下好多了，不然你的手再一动，我可就是三个鼻孔，多这气了。”那女的枪也倏地收了回去，但人却还是隐在暗影里，冷冷：“跟我来。”

武清笑：“难说你也年纪大了？不然为什么那么急？我的话还没说完，虽然我不喜被人指着鼻，但今晚是个例外。”那女突然一长手臂，那枪尖直到了武清鼻尖，却没有刺破一油，她冷冷地：“我最不喜别人油腔调，不论是男是女，我都很讨厌。”

叮的一声，有东西破了，不是武清的心，而是那只酒壶。武清像是早知会有这一枪一样，那把酒壶挡得恰到好。酒壶一破，立时碎成了七八块。武清一挥手，那些碎片飞打黑暗中，有人在闷哼，显然已受了伤，可就在这时，武清后突然起了一阵疾风。

武清：“去哪里呀？”那女：“我们小想要见你。”武清：“你们小？她仙乡何，贵姓芳名，青几何，有无婚…”那柄枪突然又伸来，伸到他面前，这次指的不是鼻，而是眉心，那女冷然：“你再问一句，以后就是三只了。”

那女：“犹豫什么？”武清：“我怕你们小那里没有好酒，醇酒人，本为一，二者缺一，何以尽兴？”那女：“你想喝酒，我这里就有，就怕你不敢来。”武清：“有了酒我还怕什么？”那女：“怕你不敢与我喝。”

因为他相信，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容易逃命。攻击的中心往往就是最好的退路。他退向那不知其名的兵。同时一扭，避过了锋芒。

武清长一气，他知他要拼命了。可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一柄长枪如同天外神龙，疾刺而来，枪尖与兵激发几火星，那兵被击得一歪，只在武清背后划一血痕，而武清此时已抢他的怀里，双掌从胁下穿，拍向那人小腹。

那不是枪，不是刀，更不是斧，武清已不能判断是什么兵，他只有避。但前面的敌人不知还有多少，两侧的危险也不一定已解除，他不能向前，也不能向两边，他选择了后退。

光已散滞，脚步已踉跄，他能不能躲过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他躲得过。就在这一刹那，武清突然向前一跌，恰恰避过了这两枪，然而前面并不是风平狼静，一把吴钩剑无声无息地刺，已刺到他的前。

那女：“你现在已无去，城中到都是要杀你的人，人为了活命，有时候原则也要放一放的。”武清：“这话有理。但我还有儿犹豫。”

武清任由枪尖上鼻尖，笑：“你可要小心，这可是我脸上独一无二的鼻，坏了你可没得赔。”那女哼了一声，：“我的枪一手，从不回缩半寸。”武清想，却没敢动，只是微笑：“那我可不可以将我的鼻从你老人家的枪尖下拿开呢？”

武清果然闭上了嘴，那女转就走，走几步，见武清站在原地没有动，便轻蔑地一笑：“怎么，你不敢去？”武清：“我为什么要去？”那女：“因为我看你还有儿胆量。如果你没胆量，我方才就不会手救你。我有个原则，决不救胆小鬼。”武清：“那我也有个原则，我想去的地方我就会去，不想去的地方，就绝对不去。”

那人一击无功，竟也是变招极快，将兵护在前，双足力蹬，向黑暗中去。等到武清回过来时，四周已寂静如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角落中那几片散落的酒壶碎片还显示着方才惊心动魄的暗杀。

那兵似乎极短，极大，运转起来当然就不太灵便，可是他错了，对方这件兵竟是十分轻便，一反手间，就变了一个角度，斜切过来。劲风已割裂了他的衣服。

一辆车轻轻驶过街，是好，车夫也非常有经验，虽然车厢里载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