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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犯忌的伏身踢至,因此大意中已不及闪避,退身中顿觉右膝“血海穴”一阵骤痛,立时踉跄不稳的倒纵丈外。
“哈!哈!哈!老鬼失陪了!”
“追魂秀士”范维行没想到自己大意之下,被对方踢中右膝,不由老睑通红的怒喝叫道:
“小辈站住,老夫…”
然而右膝受创难以纵掠追击,眼看着那货郎疾如奔豹的飞掠而去,再也难追上了,不由咬牙切齿的怒瞪远逝身影。
是夜三更!
“吴城”东大街内富贾高楼庭院云集处,一个全身黝黑恍如一头大猫的东西紧贴屋脊,动也不动的恍似原就是屋脊的一部分。
静伏片刻之后,但见黑影四脚贴瓦,声息俱无的行至屋檐,略一环望即扶檐翻入高楼长廊…隐入暗隅之内。
约莫半个时辰,又见那黑影身背包袱推开花窗窜出,望定高楼暗影纵身而下,转眼之间
踪迹已杳。
咦?但见黑影晃动,竟然不知何时已窜至隔院的阁楼窗台上,迅疾的隐入半开花窗内。连连数日,不但“吴城”便连数百里外的“嘉兴”、“富阳”、“宜兴”
等城,每地皆有数户巨贾宅院遭盗,损失金银、庄票数千两不等,但古玩珍宝皆无损失,由此可知又是那只要金银不要珍宝的怪盗所为,不过唯一差别之处便是携带方便的庄票、银票也已尽刮而去。
“彩霞呀…彩霞…梅公子来了你还不快出来迎接哪?…香荷,你死到那去了?…”
“万花楼”后院中,一个身穿花红两截绸衣的五旬之上老妇,面上扑粉厚得似乎可成片剥下,一张血盆大口不停的发出沙哑如枭的叫唤声。
臃肿的身躯扭摆迟钝的登上阁楼,踏上长廊疾拍雕花木门,且气喘的呼唤着。
此时。
前院阁楼花厅内,七、八名红倌正围绕着一位高大雄伟,俊逸倜傥发髻油亮,手执一把折扇的蓝衫公子。
莺莺燕燕撒娇腻声此起彼落的嘻笑着:
“哟!梅公子您可是好几天没来啦!今日让小妹陪您好吗?”
“生哥,这段时日贱妾好想您呀!您可真是害死人了,今夜…”
“梅公子,您都骗我,两个多月都没驾临小妹闺房了,今天…小妹可不放您走了。”
“嗤!香蕊!你别想了,梅公子如今可是那红得发紫的彩霞开脸人,那还有心看上咱们?能得梅公子金口让姐妹们做陪已是天大的庆幸了,你们还想独食呀?”
俊挺的梅公子,遭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吱喳埋怨,不由哈哈笑道:
“哈!哈!哈!你们哪…嗤!在下可是在你们每人房内少说也待过两三日,可是:…你们那一个不是夜里都推三阻四的?难道还埋怨在下无情吗?”
“哟!梅公子您说话可要凭良心喔?咱们姐妹这些人,那一个不是陪您两天后都是浑身酸软得要休息几天?您那东西…可是真让人受不了哦!”“对嘛!梅公子!上一次要不是小妹和桂花姐俩人双鸾拱龙的才勉强应付下来,不然:…哼…”“呸!艳桃你还说呢!我可是出尽全身三宝才勉强的侍候梅公子一宿,不过…
嗤!梅公子哪!秋菊可还真想您呢!您今夜就…”
“哈!哈!哈!好啦!好啦!你们都别说了,要是今夜你们没客的话,就到后院去找我好了。”
“呸!你们这些狼蹄子还不快让路?莫非讨打不成?嘿!嘿!嘿!梅公子您可别见怪哪!这些狼货也不照照镜子,那能陪衬公子您呢?请!请!彩霞在后院阁楼上正等着您哪!”
从后院匆匆行至的老鸨一进前楼便开口叱骂,将众女驱散之后立时朝梅公子谄媚陪罪。
梅公子闻言笑了笑,立时从怀中掏出十两元宝递过,并微笑说道:“有劳您了妈妈,这点小意思您买朵花戴吧!”
“唉哟!梅公子您太客气了,您可是老身数十年来所遇绝世少见的俊公子,且又高贵大方,老身可真是遇到贵人了,公子您…”
“好啦!妈妈您别客气了,在下这就往后院去了。”
“啊?…好!好!梅公子您请!您请!老身这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梅公子再也不理会面目可憎的老鸨,快步的行往后院,待登阁而上进入雅致温馨华而不俗的房内,只见长发披肩脂粉不施,清丽脱俗身穿蝉翼薄纱,美如天仙的彩霞,正低垂螓首泪水双垂的默默席坐桌旁。
“彩霞…彩霞你怎么了?”
此时从侧室捧茶而出的丫鬟香荷,眼见倜傥不群的梅公子已至,顿时欣喜的笑道:“公子,您数日未来,害得姑娘数日辗转难眠,夜夜饮泣,您要是再不来呀…”
香荷话未说完,突听清脆悦耳,恍如燕语莺啼的娇羞声斥道:“死香荷,你再乱说可是要讨打?”
香荷闻言立时住口伸了伸小舌尖,朝梅公子羞笑的挤挤眼后,放下茶盘便扭身转往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