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称呼这男为陛下…

老者听了这番话，却不觉大逆不，只觉理所当然。

“祝贤想夺蛟龙气运，已成帝王之业，其心可诛。”老者的双眸一眯，其中寒意比起隆冬飞雪还胜三分。

“十七年间，他已夺了七条蛟龙之气，若是加上这一条，待到他凑齐九龙气运，恐怕…”男人又饮下一杯茶，声线轻柔，却暗藏金戈铁之意。

“数千年来，蛇可化蛟，但蛟却化不了真龙。”

老人诚惶诚恐，似乎这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荣幸一般。

那时只听一声脆响，老者的再次跪下。

“我倒要看看，我这人间君王…”

那音调像极了婴儿啼哭。尖锐又刺耳。

“十七年的灾祸，天亡我，那我便屠尽世间蛟龙。”

“届时，天下龙气皆聚我。”

“祝贤冒着要与玲珑阁撕破脸的风险也要暗中除掉玲珑阁在各地的线，无非便是想要来一调虎离山的戏码。”男人了，脸上的神情依然淡漠得好似窗外纷然而下的细雪。“为的却是这雁来城中那蛟龙。”

“莫说祝贤成不了真龙，就是成了，想要坏我大周江山，也不过痴人说梦。”

说这里，男人周气势一敛，又摇了摇，不无惋惜的说。

“那陛下，这条蛟龙？”但他还是有些不解之故而在那时问。

“不仅这一条蛟龙寡人要，这世上每一条蛟龙都是寡人的。祝贤得再多，到最后也不过是帮寡人所为而已。”

“寡人再无知己。”

“寡人要定了。”男人的双眸在那时一眯，幽幽的看向窗外的天际。

“只可惜沧海赴了大渊山，夫去了昆仑境，这世上…”

而现在，这个人正真真切切的坐在这青州边境一座小城的客栈之中。

男人说着，脸上的笑意忽的收敛了起来，他眸中开始闪动起某些难以言说的事。

“我命我定，天命又算得了什么？”

男人闻言在那时一笑，伸了手，将那跪地的老者搀扶起来，示意他坐到了矮榻的对面，然后亲手给他倒上了一杯茶。

像是那扶摇的大鹏瞥见了只知兔的雄鹰，又像是那参天的树瞥见了只知井大的青蛙。那是一发自灵魂的蔑视，也是一与生俱来的贵。

放大周天下，能当得起这般称呼的人，唯有那长安城中那一人而已。

陛下。

扑通！

“却不知，我的帝业，不是天定的，是我靠自己的手挣来的。”

“这天…”

“认是不认！”

“世人总以为帝皇之命，乃天地所定。”

“陛下放心，老就是这条命不要，这次也要为陛下夺下这条蛟龙气运，以卫我大周百年基业！”老人的声线依然带着那固有的尖细之音，但此刻说来，却是言之灼灼，落地有声。

“就连聪明至极的祝贤也看不破这命数。”

“凡人修得了地仙，却得不了大逍遥。”

“世间总是愚人居多，慧者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