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本堂不能不将尔略问一问，好让本堂解此疑惑。”

据你说今年三十九岁。再嫁金标，已有七年，定实是三十二岁嫁金标的了。你又说嫁与卜不到二年就死了，则是嫁卜的时候，已有三十岁了。你怎么又说初嫁是二十五岁呢？”这话把玉问得目瞪呆，一时难以回答。施公大怒，喝：“好大胆的妇！你可记得住桃坞杨秀家隔，那日三更时分，用铁钉将尔亲夫钉死的事么？快将谋死亲夫实话招，免得动刑。”玉禀：“小妇人只知亲夫卜，委实因病死的，别的不知。”施公：“左右来将她夹起。”立刻拖倒在地，用夹夹起来。金标站在阶下，只吓得抖。玉被夹不过，只得喊：“愿招。”施公命松刑。玉跪在地下叫：“小妇人启初时与卜住在一街，二十岁就与卜有染，其时即以终相托。后来小妇人父亲因了仵作行当，公门中饭吃怕了，一心一意，将小妇人嫁个读书之人。这有个姓宋的，名叫宋忠，是本县的人，却不曾学。又因他单人，于是就央媒说合，将小妇人嫁他。那时小妇人年才二十五岁。自嫁宋忠两年后，便与卜决不来往。这日宋忠去考，小妇人在门买东西，忽见卜走此经过，于是又惹下孽缘。后来忽被宋忠撞见。当时宋忠碍着面，不曾声张，决意搬下乡去－－就在桃坞杨秀家隔租了三间屋，两间教书，一间房。因此小妇人自知惭愧，极思改过。不料神差鬼使，这日卜下乡粮，又走门经过。千巧万巧，丈夫刚城去，故此又与卜了无耻之事。后因丈夫教这蒙童，竟得衣不周，不充；彼时卜时常托人带些银钱与小妇人，因此小妇人就生这个毒计，把宋忠钉死，声称暴病而死。其时小妇人的父亲已死了，无人责问，小妇人便跟了卜。”施公：“你怎么想得到用钉钉死的呢？”玉：“只因小妇人从小时，曾听见我父亲说过一回，却记不得什么案了。后来竟未验，直至二三十年，还是凶手自己说来才破案的。”施公：“你自嫁了卜，怎么嫁金标？卜又怎么死的呢？”玉：“小妇人既嫁卜，以为遂我初愿。哪知卜得了疯疾病，不到二年，他又死了。小妇人自叹命苦，且又无得养育。适值金标常走门，竟被他勾引上了，后来才跟他的。”施公命人录了供，又问金标：“尔娶玉，是否先后娶？”金标：“实因卜死后，然后娶的。”施公提笔判：“玉因谋死亲夫宋忠，照律拟以凌迟死。卜虽无帮凶情事，然不应占有夫之妇，亦应问罪：姑念已死，着无庸拟。金标娶犯妇，虽不知情，究有应得之罪，着从宽杖一百释放。”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只见玉听了此言，就呆了，跪在下面回：“小妇人自嫁前夫卜，不到两年就死了，再嫁金标，于今已有七年。向来安分，不敢为非，恩求明察。”施公：“你初嫁时是几岁呢？”

玉：“初嫁是二十五岁。”施公：“你这话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