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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回为政有功升仓厂行路偶遇盗(2/2)

且说属下官员吏役前来,接连叩拜已毕。天将晚,众官等方各散去。贤臣退堂歇息。次日清晨,净面用茶已毕,诸事完,这才穿齐整,叫家人施安往外去传轿夫人役,外面领轿,将执事列使两旁伺候。贤臣乘轿,带领从人,执帖回拜已毕。大人回在衙中升堂理事。人役两旁站立。说到仓上成规,吩咐书吏示晓谕:如有仓厂内外舞弊之人,访查明白时,重责治罪。又用朱笔标了几张手标,派人役于沿河一带,雇各帮船,倘有无故停留淹滞者,如被查,立刻锁拿问罪。

大人座上问:“你们三人在陆粮,查访事何如?”三人见问,躬:“小人等前去各路查访,见官吏、车夫、船,而今都畏大人法令整严,不敢私情弊。”关小西禀:“小人风闻一件密事,查访确实,特来禀报大人得知。”贤臣连忙问:“你等三人不知风闻何事?细细说来。”关小西上前禀:“小人打听着,乃是八旗放俸的时候,王公、贝勒与官府人等,各旗掌档,串通通州仓厂书吏、作弊,每逢二、八月开仓,必许多黑档。小人们特来禀大人,候开仓时当心密饬严查,以除此患。”贤臣说:“既然确实,必须禀明;无论王公、侯伯、贝、贝勒,只说来。他果然是扰妄行,你老爷自有办他们之法,教他情甘认罪。”不知关小西到底说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众人衙门外跪接。亲随人等跟定贤臣,乘来至大堂滴檐前。人役伺候,连忙搀扶大人下,即刻开堂。前任大人代明白,告辞衙,归驿等候盘查。不表。

大人闷坐书房,正思仓中私弊该若何办理,关小西、王殿臣、郭起凤三人约在一,走上前来与大人请安,站在一旁。

将王殿臣、郭起凤唤到,吩咐:“带领兵丁差役人等,在旱路上来往,察访扫米之徒。如若见扫米之人,不分男女,一并锁拿。”分派已完,贤臣退堂。且说郭、王二人各遵宪谕,带领一人众,衙而去。未及三日,将扫米之人拿住许多。二人衙门禀明大人,立刻升堂。衙役押到公堂,俱已下跪。贤臣一看,满腔怒,用手一指,声大喝:“尔等这些无知的才,真是可恨!你们何得起意,私抢皇粮。也该想想国家的法律。从南边运来的米粮,俱是万岁爷着八旗兵丁之储,国家需用孔殷,哪许尔等妄行私窃的理?清平世界,不务正,竟敢大胆胡为。尔等只顾用刀扎破袋,盗米己,岂知漕船比你们偷的更多;那些狗才车夫,恐怕米粮数目不足,难以仓,掺些泥土。仓上官吏并不留心查验,下人仓廒。等到八旗人等关粮之期,以致关去不能用,岂不反苦害军民?在家旗人,年月演习弓箭,保国当差,并非容易。这米乃是老幼的粮,似此连灰带土,原来尽是你们这些才闹的诡弊。快快的实说,何人与你等作主,竟敢如此胆大?尔等从实招来,免得受苦。”众人见贤臣大怒,俱各往上叩,哀求:“大人开恩!小人们皆因实系家中寒苦无人,扫些土粮度日,并非受人主使。扎袋盗官粮,欺心妄作,小人断然不敢。恳求大人开天地厚之恩,小人们实在冤枉!乞大人恕罪。”贤臣一心要断此等之人,遂大声喝:“你老爷亲自见,尔等还敢。空问贼,焉肯实说。”喝打!吏役差人随即答应着。“每人重打三十大板。”皂役不敢怠慢,每人重责,登时打完。众人带泪望上叩,求大人施恩。贤臣吩咐人役,由众人之中挑选几个,号枷在冲要之示众三个月。从此扫米之人都知厉害,粮米堆在地上,无人敢来动。大人将书吏传来,随吩咐示晓谕:车船之上,凡运粮,不拘陆,粮米到仓,监督收阅,查足数目,再看成过斛。倘有成不佳,斛不足,将押运官同路、车夫一齐治罪。书吏拟写已毕,用上印,派人黏贴要路。大人退堂,关小西、王殿臣、郭起凤内参见,大人说:“你等三人,明日衙分路前去暗访。如有贪官污吏,恶土豪,把持仓中之事,播是非,并同陆粮路上盗米之徒,访明速来禀报。倘有,立即锁拿。”三人领命,各去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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