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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避诏书假装病ti凑天时暗接龙(2/2)

徐王妃见了,问知其故,暗想:“髯乃气血所生,必积渐而后长,怎能顷刻便过其脐。王情急切,何以得安,必须如此如此,方可稍王怀。”算计定了,因治酒,苦劝王饮。燕王被诳,多饮几杯,不觉大醉,就倒在榻上睡下。徐妃乘王睡熟,因将自己发,检选了数百,摘下来,悄悄用手将一都打一个结儿,结在燕王龙须之上。接完了,再用手细细拂试,竟宛然如生成一样。及燕王酒醒,坐起来,徐妃贺:“恭喜大王,髯得时乘运,已长过于脐矣。”燕王听了,低一看,用手一捋,果然黑沉沉一缕香髯,直垂过脐,不觉又惊又喜。因看着徐妃笑说:“我只睡得片时,为何须忽长如此?虽鬼神栽培,亦所不及。贤妃忙忙贺我,定知其故。”徐妃笑而不言,燕王再三盘问,徐妃方奏;“此妾之发也,因见王情不悦,妾心正忧,故将妾发,戏接王须,以博大王之一笑。不期天假妾手,竟若生成,实大王之洪福也。”燕王听了,大喜:“此乃凤接龙须也。”因挽徐妃同坐:“贤妃有如此灵心,又有如此巧手,异日同享富贵,是贤妃自得,非寡人所及也。”二人甚喜。只因这一事,有分教:天心有定,人事凑合。知后事,请看下文。

燕王就召衍,将本稿与他看,又说:“寡人诸事已备,如今时势又急,正宜发动,不可迟缓。”:“大王独不记袁柳庄神相之言乎?他许大王年四十,髯过于脐,方登大宝。今大王年虽才四十,似乎可矣,但臣窃观大王,髯倘未过于脐,则犹未可也。”燕王听了,不悦:“年可坐待,而髯之长短,却无定期,如何可待?若必待髯长过于脐,方登大宝,寡人恐大宝之登,又成虚望了。”:“大福将至,鬼神自然效灵,非可寻常测度。愿大王安俟之,髯生不过旦幕事耳。”燕王似信不信,无可奈何,只得退,时时览镜,自顾其髯,或拈而咨嗟,或抚视而叹息。

不料这事被那心腹吏李友直看在里。原来这李友直,最有机智,久知燕王是个帝王人,思量要个从龙功臣,时常将张昺的行事,报知燕王,以为见之礼。燕王甚是喜,吩咐门人说:“这人来,即时引见我,不可迟缓。”这日,恰恰李友直看见张昺叱退书吏,自坐后堂,写下表章。知与燕府有些碍,便留心伏在阁边,悄悄窥看。看见张昺写完表章,封印停当,又看见他将本稿带到厕上,去了半晌,及来,都是空手,步到堂上,发过本,自回私衙去了。李友直放心不下,走到后堂,细细搜寻。不见有甚踪迹,又走到厕上来寻。也是合当有事,那厕边破墙缺中,一些纸角来。他信手扯来,理清一看,恰正是参燕王的本稿,谢贵、葛诚,俱列名在内。遂满心喜,以为此本稿,又是一个好机会,忙忙拿了,即去报知燕王。走到燕府,门人认得李友直,是燕王吩咐的人,即时引他见燕王。李友直将张昺之事,说了一遍,就将本稿呈上。燕王看了,大怒:“这等臣,怎敢如此害我,我必要先杀他!”就对李友直说:“你为寡人如此留心打探,异日事成,寡人自然重重赏你。”李友直叩谢,退去了。

,急急请旨,夺其护卫,拿其官属,然后系之逮之,一夫之力耳。”张昺大喜:“承教,承教!即当行之。”葛诚、谢贵辞,张昺就在后堂,叱退书吏,写下表章稿儿,报说燕王之病是诈,乞速敕有司削夺护卫,并拿有名官属等事。完本稿,又亲自写成表章,密密封印停当。犹恐怕内中有甚差讹,拿着本稿,只思察。不料一时腹痛,要上东厕。本稿不敢放下,就带到东厕上,重复审视。看了半晌,觉无差错,便将本稿搓成一团,在厕中一堵破墙内,料无人知。上完厕,走了来,将封印好的本章,差人星夜送往京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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