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说的…就是这个秘密？为什么非要她见过驸爷才说？因为他们长得很相似吗？难怪，难怪婚前凤陵公主要见她一面，难怪婚后，公主三番两次递帖相邀，却总是被公公拒绝。

“数个月前，父亲了青楼，结识郑允娘，他明明知她是罪臣之后，却因心喜她的容貌才品，不顾她分、不顾她是否会给族人带来灾殃，是将她纳为外室。

是相信董肆的亲自护送、相信董叁的周到，还是相信郑允娘里的“想当年初见”？

“你怎么知？”

“当时我就在你边，有个大夫替你把脉，他说你死了，死者为大，我拿帕，要将你的脸盖起来，没想到你突然张开睛看我，用力握住我的手腕。”她还记得，当时他邃的眸，仿佛要看穿她灵魂，那个神，教人震撼。

她怨他了吧？

“皇上对你还真是特殊，同样是嫁将军府，嫁给父亲和儿，就能分判有罪无罪？”她不信这说词。

不过，他也不开心，她甚至连解释都不听，就决定将他放弃。

“我的生母原是驸爷苏擎风的贴侍婢，十五岁那年，府里替她开脸成为驸爷的通房丫，后来皇帝赐婚，驸和凤陵公主情，他不愿意我的生母伤了公主的心，便打算在成亲之前，将她送府。

这个认知让他很愉快，弯弯眉，心平抑了两分。只要她在意，他便不忧心。

她以为他要说：这件事我不由己；或者说：我与她过去的情分，让我无法对她的境视若无睹；再不然就说：我有错、我认错，但是我不要你离开我。

什么？！怎么可能？但他的表情不像说谎、他的气不像说谎，他的态度更是真诚得无庸说服，便让人全然信了他的话。

“我曾经和你提过，班师回朝后我缴回兵权，是怕树大招风，也是因为皇上不放心董氏一族，皇上一心想拿回兵权，而父亲抵死不肯将兵符缴回，于是皇上暗地捜集父亲的罪证，郑允娘便是父亲『勾结罪臣』的重大罪证。”

舍不得她再生气，他用最简短的话，取消误会成因。“郑允娘不是我的女人，她肚里的孩不是我的。”

“对。”

他理解，因为郑允娘。

“一次父亲到驸爷府里作客，却看上我生母，便向驸要回我生母，当时我生母腹中已经有我，只是尚未自知。

他知她有多火大，除了玩笑和外人面前外，她从不喊他王爷的，今天连妾都说上，所以她的平静只在表面上，其实，心醋海早已波涛汹涌。

“因为我是皇上的心腹，在成为他的臣之前，我先是他的朋友和救命恩人，这是其一。”

他拉着她的手，到桌边坐下，像说故事似的，他将梦境中董亦勋的遭遇与他之后恢复记忆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

“你不相信我。”句很短，却是而有力的指控。

“你策在街上狂奔，没想到几支暗箭来，失蹄、你坠。”

“什么意思？”

“父亲很我生母，不久她生下我，当时父亲在军营里，我们母俩的命便掌控在林氏手里，林氏将我生母毁容、断指、刺目…我生母明白，只有她死，我才能活…我在五年前的元宵节知了这个秘密，快狂奔想到公主府找到玉嬷嬷，澄清自己的生世…”

够下床、终于回家，终于终于他又看见小乔那双让他倍熟悉的睛…只是，睛里没有他想要的情，只是，冷冷的冰霜在里凝结雾气。

怎么会是这样？

“其二呢？”郁以乔追问。

她回望他，他底藏也藏不住的笑意，竟在片刻消弭了她的怒气。

“其二，我不是董昱的亲生儿，我是驸爷的儿。记不记得，我在门之前曾经告诉过你，等你见过驸爷，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知王爷要妾相信什么？”

她想象许多句型，却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像他说的这个，令她震惊。

“所以你便替父亲担下这个名？”

“郑允娘，郑立德的女儿，多年前新皇登基，五王爷联合臣起事，想谋害当今皇上。郑家二十三名成年男均被判绞刑，女及孩童发边疆，可是她被人救下，多年来隐在街柳巷。

多年疑问答案解开，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冷的天，他连大裘披风都没穿就门。为什么他非得策狂奔，赶得这样急切。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表情，她就改变心境，凭什么她那么生气，可是怒气却被他温和的笑脸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