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不敢相信。

她凝睇他片刻。“以前…我也吃不下吗？”

“不需要歉，其实我们三兄弟也不吃老爸的饭，牧军有时候还边吃边念。”

“那是孝顺你，给你面。”萧牧军不客气地嘲讽老爸，停顿两秒，叹气。

月明星稀，清风如。

她怔了怔，扬眸望向萧牧理，他邃的墨眸看不一丝不耐，只有无尽的包容。

“不是喜，我想你只是给老爸面，毕竟每次家聚餐饭给我们吃是老爸的乐趣。”

“可是以前澄都说我煮得好吃的。”萧老爹惆怅。“每次来我这边都吃两大碗。”

她解释。“我是说，这应该不是你爸第一次饭给我们吃的，以前我也吃得很少吗？”

“就是就是。”这回到萧老爹用力表赞同。“我们萧家是比不上他们于家，是…嗯，差了一。”其实是差很大。

她慢慢地走着，边伴着个材俊的男人，两个人的影一长一短，偶尔会在地面亲密接。

“以前你每次都会吃两碗饭。”

萧老爹不了。“那你们一个个还吃得这么开心！”

“嗯。”“她会不会嫌弃我们家？”

“所以呢？”萧牧野不老爸跟弟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走在石板上，踩着由天际碎落的月光，于澄忽地有不可思议的受。距此数百公尺的巷，面对着就是车龙的大，可在这座小鲍园里，听不见任何都市的喧嚣。

位于住宅区的小鲍园里，栽了一片青翠的草，挖了一方养鱼的池塘，池塘畔，是几株上了年纪的老树，叶影随风摇曳。

“所以…”萧牧军有些困扰地用小指搔搔眉尾。“大哥可麻烦了。”他幽幽长叹，意在言外。

“嫌弃什么！”萧牧野瞪弟弟。“我们家家世清白、门风正派，她凭什么嫌弃？”

真难以想象在这闹的台北城，竟还存在着这么个幽静宁馨的角落。

他没立刻答话，盯着她的神忽明忽灭，好一会儿，才涩涩地开。

也就是说，她这个儿媳妇为了讨公公心，再难吃的料理也假装吃得津津有味。

“你还会称赞老爸的菜好吃。”

“对不起。”她再次歉。

“大嫂变了。”

“她今天穿得好贵气，只是在家里吃顿饭而已。”萧牧军又补充。

他挑挑眉，似乎没听懂她的意思。

他沉默两秒。

“嗯。”“大哥说她是那个政治世家于家的女儿，超级名门千金。”

。

“我真的…喜吃那样的菜？”

“可对大嫂来说，我们是草平民，她可是名门贵女。”

“没办法，你就偏偏煮，我们儿的不吃可以吗？”萧牧军啧啧撇嘴。

“肚还饿吗？要不我再带你去吃东西？”低沈的嗓音拂过她耳畔。

“为什么要生气？”他笑，墨眸熠熠生辉。“老爸的东西是很难吃，也难怪你吃不下。”

“嗯。”萧牧野再度表示赞同。

以前她乐意捧场吃上两碗饭，今晚这顿饭却难以下咽，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为人儿媳的自觉吗？所以顾不得贴老人家的心意？

她听得他是在安自己，笑笑，

“我刚刚对你爸爸那样，你不生气？”

而萧老爹跟萧牧野都听懂了，不吭声，默默沈思。

她看着那影，一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