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就是妳。不论是从前的妳，现在的妳，都是妳。于澄，我妳。”

“澄，别吃了。”他怕她消化不良。

他瞪着她一地吃菜白粥，畔一径噙着甜的笑意，就好像他的菜是什么山珍海味。

她仍是动也不动。

他瞥一她显几分忧郁的侧颜。“怎么了？”

“要是拉肚我可不。”

那看来像是哀伤。

匆匆洗过澡后，他开车送她去舞蹈教室，在车上，他们约好了傍晚见面，她说到自己给他惊喜，她会让他有个永生难忘的妙夜晚。

“没关系。”

于是他知，她的家人、她的过去，是她心里说不的痛。

“我要吃。”她笑咪咪地。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现在这个我，你还会我吗？”

歌声停了，她怔怔地瞪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

“你是谁？”

他终究还是吃到妻的豆腐了，而且是情如火、烧的豆腐，那天早上他们抵死缠绵，几乎误了上班时间。

结果才吃一，就差呛到吐来。

尊受损，愤然调，但仍是乖乖地应妻召唤走过去。

“我的是妳这个人，不是妳的家世背景，妳是孤儿也好，有一大串亲戚也罢，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他很认真地回应。

幸好他的妻不晓得他想些什么，一面快乐地哼着歌，一面拿手机上网，忽地，她像是看见某则新闻报导，整个人冻结。

他俯首正想再度攫吻她的，她却溜地躲开了，在餐桌旁翩然落坐，摆一副我要吃饭的正经姿态。

“澄，妳没事吧？”他有些担忧。

下午，当他在法行一场枪剑的辩论时，他的助理忽地气急败坏地闯来，告诉他一个坏消息。

“好…难吃。”他很不甘愿地承认。

“老公。”她用一声滴滴的呼唤止住他的劝解，放下碗筷走过来，从后揽抱他，轻轻地啃咬他耳朵。“是我的狐狸老公为我的第一顿饭，我怎么能不吃？我觉得很好吃啊，真的、真的很好吃…”

她很会撒，很清楚怎么能逗得他心猿意，她是他命中星。

会是什么样的夜晚呢？

偶尔，他会从她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如梦似幻，犹如迷路的孩，辨不清方向。

他决定不再追问，除非她主动对自己倾诉。

他惊骇不已，顾不得正在开，跟法官歉后转便走，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医院，在手术室外心如麻地守了几个小时，又在病房不眠不休地看顾一夜，终于等到她醒来。

“好，那就别说，妳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我等着。”

她踮起脚尖，住他，给了他一个缠绵长的吻。“这是给我狐狸夫君的奖赏。”她声细语，迷离妩媚的明眸像能滴来，脸颊染芙蓉。

没辙，他吃不到妻的豆腐，只好吃餐桌上烧糊的豆腐。

“澄…”

“澄。”他小心翼翼地扬嗓。“妳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是…妳的家人吗？”

看着她如此的媚态，萧牧理觉得吻不够，这样的她才像只风的狐狸呢！让他恨不得一咬了她，将她吞吃腹。

他不禁有些失神，脑海浮现各不同的画面，一幅比一幅更情。

他温柔地许诺，这辈也只对她如此贴微了，只是他没想到，这番温柔贴竟会成为一把刺伤自己的利剑。

“不会啊，我觉得好吃的。”她笑。

“萧律师，刚刚医院打电话来，你老婆发生车祸了！”

“澄！”他提声调，而她猛然醒神，惊叫一声，跟着朝他望来，邃如潭的眸氲着某淡淡的迷雾。

自从他们相识以来，她从未提起自己的家人，只说因为意见不合，她在几年前离家走了，他不知她家里有谁，是什么样的来历背景。

他努力想合她说服自己的料理没那么难吃，但真的不行，每吃一就是一次折磨，亏她能那样毫不在意地咽下去。

他一震，呼在不知不觉中凝住。

她蒙蒙眬眬地看着他，许久，许久，才困惑地扬嗓——

“澄！”他红着眶，握住她的手不放。

“我会告诉你的。”澄凝视他，从他里看关怀的疑问。“只是不要今天好吗？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我不想提起不开心的事。”

“如果我一辈都不回到那个家，不介绍你认识我的家人，你能接受吗？还愿意这样我吗？”求婚的时候，她曾如是问他。

每当此刻，他便格外到心慌意，很怕自己一走神，她就会忽然消失不见。

他烈地表白，而她听了，霎时泪满面，哭倒在他怀里。

她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