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亲，皇上既是我表兄又是夫君，自然是我与皇上更亲。大义么？皇后表你扪心自问，心中可还有情义？所以即便要大义灭亲，也不是先到皇后您。”

胡蕴蓉轻蔑一笑“剪秋你跟随表多年，怎么也学得这般搬是非、小人之心起来。本要学的自然是表的贤良淑德，怎么好好的你想到谋夺皇后宝座上去了。难你里心里也是这样的事看得多了，记得多了么？”剪秋一时结，正分辩，胡蕴蓉怎能容她再说，即刻拦下“蠢笨丫，一也无。皇上已下旨册我为妃，你竟还称我为昭仪看低一阶。如此——”她目光往皇后上一“难不成你也把你主看低一阶，仍当她是贵妃么？”

我不肯起来，依旧跪着，依依：“臣妾奉皇上旨意协理六，原想着能为皇后分忧，谁知自己无用，倒惹皇后生气，原该长跪向皇后请罪。”

皇后冷片刻，缓缓起，沉声：“昭仪大胆！淑妃怯懦隔岸观火，本也不了你，看来——”我听得“隔岸观火”四字，已然跪下。她的影在重叠繁复的金纹罗衣内显得格外穆然，扬声“去请皇上——”

玄凌此话略有薄责之意，此时叶澜依并不随众跪下，只在自己座位上坐下，端起茶盏轻轻一嗅“这茶不错。”说罢悠然饮了一，“听闻当年华妃责罚淑妃时叫她跪在毒日底下。皇上，皇后娘娘可比昔日的华妃仁厚多了。”

皇后微微一震，伸了通透翡翠护甲的纤纤手指抵在颌下。她神情微凉如薄薄的秋霜，映得汪汪的翡翠亦生森冷寒意。剪秋看了皇后一，不由颤声：“昭仪大胆！昭仪这话竟是有谋夺后位之心么？还是竟敢咒皇后与纯元皇后一般早逝？看来不必昭仪承认，这衣衫上绣凤之事便是存心僭越，冒犯皇后更是无从抵赖。”

叶澜依素来我行我素，众人闻得此言也不放心上，倒是跪在最末的余容娘荣赤芍横了她一，又旋即低下去。

“都起来吧。”皇后轻叹一声“皇上，臣妾与您夫妻多年，难臣妾是轻易动怒，不分青红皂白便迁怒六的人么？”

剪秋接：“衣裳倒还别

玄凌见我不肯起来，便向皇后：“淑妃位份仅次于你，若非你动气，她也不会长跪于此。”

剪秋气得满脸通红，瞅着我：“莞淑妃，昌妃这般撞皇后，您协理六，就这么看着也不说一句话么？”

皇后低低叹息一声，指着胡蕴蓉的背影：“皇上素来疼蕴蓉，臣妾因她年幼多也多怜惜几分、宽容几分。如今看来，竟是害了她了。蕴蓉这般无法无天，不仅淑妃不能也不敢约束，臣妾竟也束手无策，只能劳动皇上。”她停一停，万般无奈地叹息一声，“皇上自己问她吧。”

玄凌微一沉，已然换了淡淡笑容，和言问：“皇后素来宽厚，到底何事叫你如此动气？”

六中无有耳目不灵通者，闻得皇后动怒，昌妃僭越，淑妃牵连，一时间纷纷赶至昭殿。待得玄凌来时，后嫔妃除了有的眉庄皆已到齐，见我长跪不起，忙一齐跪了，一地的鸦雀无声。唯有胡昭仪小的影傲然独立，似一朵凌寒而开的仙。玄凌后跟着即将被册封为小仪的叶澜依。玄凌一殿门，见乌鸦鸦跪了一地，不觉蹙眉：“好好的怎么都跪下了？”说罢来扶我“你也是。虽说到了三月里了，可地上气重，跪伤了可怎么好？”

我双手一摊，笑：“这可奇了。皇后宽厚什么也没说，倒是剪秋你与昌妃嘴。本若真要言阻止，也不能庇护你这冒犯主之罪。且昌妃妹妹素来在皇上与太后面前也童言无忌惯了，太后与皇上不语，本又怎好去说她？”

自玄凌殿，胡蕴蓉始终一言不发，背对向他。待玄凌唤了两三声，方徐徐回过来，竟一改方才冷傲之，早已满脸泪痕“哇”地一声扑到玄凌怀中，哭得梨带雨，声哽气咽。如此一来，玄凌倒不好问了。皇后眉梢一扬，早有人将衣裳捧到玄凌面前，玄凌随手一翻，不觉也生了赤绯怒，低喝：“蕴蓉，你怎的这般糊涂，难怪皇后生气。”

皇后屏息片刻，目光淡淡从我面庞上过，中却：“蕴蓉你这般齿伶俐，倒叫本想起昔日的慕容世兰。她不懂事起来，那样和现在的你真像。”

胡蕴蓉伸手一鬓边妩媚的赤金凤尾玛瑙苏，媚如丝“表。咱们好歹是中表至亲，您拿我与大逆罪人相提并论，不也辱没了您么？何况慕容世兰一生膝下凄凉，最尊之时也不过是小小的从一品夫人。蕴蓉不才，既有和睦，又有表您这样好榜样，怎会把区区一个从一品夫人看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