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搀住眉庄同行，领着玉姚和玉娆往太后中去。太后才念了佛经在与庄和德太妃说

玉娆低绞着衣带不语，倒是玉姚沉静些，安静答了声“是”

眉庄拨着小手炉的盖，低沉：“既来了，不去拜见帝后也罢，太后那里总是要走一走的，也不好太失了规矩。”

我瞧一瞧玉姚和玉娆，随手抚摸着香炉上细腻的纹，以为然“还是想得周全。只是她们装束也太清简些，只怕失礼，若要梳妆更衣起来，只怕得叫再等半个时辰。”

我当下也不言语，只执了她二人的手去，通宵夜话，互诉别情。

眉庄淡淡横我一，笑：“在我面前，何须说这些场面话儿。”

眉庄眸间似拢了一抹淡淡的薄烟，：“傅如之事惹了多大的风波，皇上瞧见了生气，厌烦玉娆倒也罢了。只是到底是你妹妹，虽说容貌上似傅如多些，到底是更像你。皇后妹便是双双…虽然皇上边新得了一个荣更衣，然而不能不防着。”

眉庄拈着茶盖，牢牢盯住我：“我觉着…”她半天不语，只把目光无意一般掠过玉娆“说句不怕忌讳的话，娆儿怎么长得有几分傅如的品格？”

次日，我安排了玉娆住在未央偏殿的永宝堂，玉姚素日静，又不喜见人，便择了最偏僻的印月轩住。

眉庄起从珐琅彩婴戏双连瓶中折了一枝紫簪在鬓边，寒香冷的朵愈加衬得她容柔和如清波，施施然笑：“家常衣裳才好，别落了刻意，只叫太后知有这两个人就好。”她语重心长：“你才册封，两个妹妹又这样挑，小心叫人捉你的把柄。”

玉娆不屑地蹙眉“从前是他的妃，后来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傅如是他的妃，到来也被赐死，可见皇帝的妃可是天底下最倒霉的事。”

眉庄只作不见，笑：“娆儿自幼就和你相像，如今越发是了。”

我颇为难，踌躇：“若说厌恶傅如者，中莫过于太后。我怕…”

坐下吃了一会儿茶，眉庄似有心事，望着玉娆怔怔了会神，方：“可去拜见过皇上了？”

我颔首赞：“若论稳妥，唯你而已。”

玉娆闻言顿时蹙眉，有嫌恶之状。我知她为昔日甄府变故和我修行之事怨玄凌，自是不肯去的，于是摇：“才安顿下来，也不忙着去谢恩。”

眉庄微叹一声“皇帝从前的妃，后来被太后赐死了。”

日，不晓得咱们六王爷心思奇绝的地方多了去了，何止这一桩别致的事。三小往后就知了。”

我心下一动已然明了，不觉震动，笑：“人有相似。你是怕皇上看了讨厌？”

这日起来，正巧眉庄携了采月过来，人未门，先听得朗声笑：“听说姚儿和娆儿来了，淑妃好大的面！”

她想一想“太后不是不明理之人，傅如是傅如，玉娆是玉娆，总不能混为一谈。下咱们就一同去，若太后心里真有什么，说说笑笑也能解些。”

时光似一江东而去，烙在眉间的唯有风霜的痕迹，再无少女时的清纯天真，仿佛一颗蕴藉的珍珠，一切都蓄缄默了下去。看着玉娆，如看见自己昔日的影。然而比之我当年，她又更多了一分毅和活泼，恰如灼灼耀的宝石，光溢彩。

我微微横她一，示意她噤声。

我淡淡一笑“皇上里是母凭贵。”

眉庄轻嗤一声，转见玉娆来，不觉一怔，随即拉玉娆的手，连连“多年不见，昔日的伶俐丫落成朵儿似的人了。”

我心中以为然，愈加念她的细心，便：“她们虽奉召，到底也没有封诰，也不需特地去谢恩了。”

玉娆一听，不觉眉间宽了两寸，笑浮两靥。我不觉看她，沉声：“喜怒不形于方是闺阁女儿的修养，何况是在里。”

玉娆羞低了，：“眉。”

玉娆好奇“傅如是谁？”

我笑：“不过是皇上眷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