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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衣男子。
“男宠”二字在君翎脑海里飘来飘去。那天指责晋云亮时,晋云亮也没有否认。可是君翎这时看得清清楚楚,这男子太过干净出尘,与那龌龊的字眼似乎搭不上关系。
男子微微一笑“在下长白山修道人白逢双。”
原来是修道之人,怪不得气质如此出尘!东陵皇室盛行修道炼丹之风,经常邀请得道修道人在王宫炼丹讲道。这白逢双肤色洁白、双目晶莹,看似年纪甚轻,年纪轻轻就获王室邀请赏识,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到自己曾把他当作晋云亮的男宠,君翎不由得脸上一红。她看了看几案上沸腾的茶炉,说:
“这是先生的居处吗?我迷了路,无意中闯了进来,扰了先生的雅兴,真是对不起。”
白逢双微笑:“无妨,相请不如偶遇,公主也来喝一杯吧!”
“打扰先生了。”君翎对白逢双很有好感,因为他身上有股莫名的气质,让她没来由地感到安心。
冬阳耀目,枫树林内静悄悄的,只有潺潺的流水声细细地响着。小火炉内的茶水刚沸,倾入杯中,茶汤清澈明亮,白花浮在盏上,茶香悠扬,袅袅不散。
君翎赞叹一句:“香若木兰,色如瑶单,真是好茶。”
白逢双笑着摇了摇头“茶虽是好茶,却已差了一等。”
“怎么差了一等?”君翎讶异地抬眼看他。
“这是长白山茶,需新鲜采摘,现摘现炒,再用长白山峰的雪水煎煮,才能带出天然浑成的香气。况且茶叶经长途辗转到此,沾染了风尘,已损伤了茶味。”
君翎为人大刺剌的,向来不理会这些小枝小节,听了脸颊不禁臊红“想不到小小茶叶里还有这许多学问,先生高明,君翎对此真是一窍不通。”
饮着这清香瑶茶,看着寂静枫林、清溪流水,君翎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她不是嗜静的人,然而这段日子来烦扰纷乱,又大病了一场,实在难得享有这么宁静的一刻。
“公主有烦恼吗?”白逢双问。
“被先生看出来了?”君翎无奈地笑笑。
“公主的烦恼,想必跟皇上有关。”白逢双笑吟吟地说。
君翎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她的烦恼大部分都源自那讨厌的晋云亮。
“请教先生,一个聪明人放着康庄正途不走,为什么偏偏要走偏路呢?”她问。
“也许是正途太多荆棘,迫使他不得不绕路而行。”白逢双说。
君翎愣了愣,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
白逢双笑着安抚她:“皇上初登帝位,国事劳碌,有什么疏忽之处,公主还请见谅。”
“他国事劳碌?”君翎忿忿地说:“我可看不出他哪里劳碌了。他每日左拥右抱,都不知道有多风流快活!”
这句话说得酸溜溜的,白逢双听后不禁笑了。
“皇上年少气盛,不喜受拘束,公主不必太过介怀。”
“可是先皇刚逝,理应洁身守孝啊!”君翎嚷道。
“孝道放于心上则可,皇上行为看似散漫荒诞,但公主可曾窥视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