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小扬才嘟着嘴。

？

“为什么不行？”戚小扬很认真地问。

“我没有！”小扬赶否认。

“戚小扬！”雨红低声叱，不得不为这项诬指辩解。“请你想清楚，你并不住在这里，时间一到当然得回家！虽然只有十三岁，可十三岁小孩也想得清楚这一！别再闹了！不要造成别人的负荷！”

“那我打电话回来怎么没人接？”朱莉又问。

“好啦！好啦！别火。”朱莉轻声劝。“小扬，先打个电话回家看看。”

朱莉看了直想笑，却又得是隐忍住。“好啦！对不起！到底怎么回事？”

完了！“这…怎么行！”千万不要！

戚珍珍也太过分了，竟然这般咒骂亲弟弟。“好、好、好，她说的都不是真的，你是乖小孩，姊姊太累了，你别把她这些无心的话放在心上！你绝对不像她讲的那样！”

“朱莉，你不会是喜上他了吧？”

“喜就要听我的话，不然我要躲着，永远不见你了。”

原来如此。提起崇平，朱莉是真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可是…雨红想起了戚珍珍。“朱莉，我有很不好的

“不要！”

雨红不觉诧异，朱莉怎么变得这般温柔？还限制她说话的音量。

“小姊姊…”说话的却是小扬。“她我走！”

“我忘了。”小扬低着，嘟嘴说。

？客厅里回着一冷空气，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愈见冰寒。

“你看！一直都是这样！‘我忘了’、‘不记得’、‘好像是’、‘结果不是’、‘我想吃冰’、‘我想睡觉”、‘我好痛’…都是这些答案！一个十三岁小孩，国一了，也不算小了，他会不知家住哪儿？会记不住家里的电话号码？他明明就是存心赖着了！”

“乖，带我去你家。”雨红乘胜追击。

怎么不开冷气？”灯一亮，见两人远远分坐，不言不语的模样，她更是惊讶。“千万别告诉我，你们就这样坐了一整天！”

“喜！”戚小扬竟了少男般的腼腆，也难怪，他才十三岁嘛！

“哦？是我错了？”雨红不禁自问。“该死该死，我可不要变成诱拐儿童的绑票歹徒啊！走，我送你回家！”

“谁是你姊姊！你还比我老！”

“她不会！她好凶，每天都跟我说她嫁不去是我害的，骂我是‘拖油瓶’、‘大白痴’、‘寄生虫’！”

“啥？你才说他比你老呀！”

怎么可以偷偷溜上人家的车！”

这不是你家哦？坏小孩！

“我…你和姊姊好聊天，我很？，就爬车里冷气睡觉，你自己没有关门的，我只是‘借躺’一下，你就把人家载到这里来了！”戚小扬说得好无辜。

“小扬！”朱莉像循循善诱的导师，一定要查两个学生闹脾气的原因。“是不是你对小姊姊来？”

秦雨红闪避得倒快。“你喜我吗？”

“人家少爷可是睡完就吃、吃完就睡，非常充实的！”雨红酸溜溜地说。

“好了，小红！看来他应该没有接受正常的教育，你怎么把他跟一般孩比！

“为什么？你姊会担心你的！”

“他又不是住你家，你张什么？”朱莉不疾不徐地接腔。“况且天晚了，‘时间’已过，明天再说吧，今晚先住这儿，我不会觉得他是个负担。”

而且听你讲，他那姊姊似乎也不大想关心他了，不如明天再看看吧！”朱莉的用意太明显了。

“你家住哪儿？”朱莉依言又问。

室内静得连屋外的蝉声也能听见，哦，还有，两人赌气的心声。夕西下，红日渐去，似乎仍无说话的打算。

任谁都不信、时值五月的大天。

“我不记得。”

“你看看！你再问他家住哪儿！”雨红着实恼怒。

“朱莉！”雨红不禁吼她。“你怎么搞的？讲一通！我又没有恋童症！”

“小红！”朱莉为两人缓颊。“你哪来这么大的气生？慢慢讲，从讲我才听得懂，而且说的时候，音量不可以超过三十分贝。”

“这位姊姊，你好好哦，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要跟那个凶姊姊在一起！”

直到公寓的铁门开了，朱莉走来摸着电灯开关对他们问：“怎么不开灯？

“小姊姊生我的气。”戚小扬突然说，一脸的无助。

“那…”朱莉光对着雨红：“是你对人家来？”

“在胡说什么！朱莉！”雨红听了也抗议。

“你…不跟你说了！”雨红气唬唬地转不睬朱莉。

“说笑！我只当他是崇平，一时很怀念而已。好不好，雨红，就让他在这儿住一晚，我煮顿丰盛的晚餐给他吃，其他的明天再说！”

雨红真是气得使不上力。“朱小，我不知你究竟是怎么了，可是你要让他等在家里的姊姊担心吗？我下午载他绕了多久，他就是死也不肯说住在哪里，没有人可以这样，让家人挂心，让外人烦恼！一定要有责任的，否则永远都别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