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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现实,忙撑臂就要坐起。
“你躺好不要动!”管心佑怒斥她鲁莽的动作。
她被这突喊一吓,当真乖乖地横平。“少…少爷?”喉间疼痛难耐,她清柔的语音掺杂沙哑。
望着她唯命是从的顺受,他就是无法拥有好口气。“你病了为什么不说?是要让你师父以为我虐待你吗?”
“…结福没有。”她气息孱弱地道,刚才的动作令她头昏。
“除了没有以外,你还会说什么?”他等了一整夜,并不是想用这种态度,但他就是克制不了恼意。“你什么都要隐瞒我,根本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府里的事情、腿伤的事情、文姑娘的事情…谁让你自作聪明了?如果我什么都没听说,你难道想瞒我一辈子?”
“咦…”少爷终究还是知道了啊…结福不安地双手交握,意外察觉自己掌心里似乎有著湿黏的膏状物。仔细一闻,还带点芳香,她狐疑地抬起手瞅著:“这个是…”啊,她的伤口凉凉的好舒服…只是这个份量好像…太多了?
结成块状的青绿色藥膏,不均匀地分散在手掌上。
“那是大夫…大夫帮你抹的膏藥!”管心佑一刹那有些窘迫,不过又马上掌握到她的注意。“这些事情我总有一天要知道,还是说你觉得我是废人不良于行,外界风雨一无所知是必然的?”他极是愤慨地指责。
“少爷…别这么说自个儿,您可以走路的。”她轻声细语道:“或许是跛了一些,但以后您一定可以走得很好的。”
避心佑一怔,根本不是要她的鼓励。
“那府里头的事呢?既然已经弄得如此不堪局面,你不早些告诉我,还让我在谢邑二人面前大言不惭?”
“…那些或许只是传闻,没有确定之前,结福不想少爷操心。”她轻轻地咳了咳。“没事的。结福相信不会有事的。”
她低低柔柔的语调安慰著,他心头猛然一抽,想起自己昏迷那段时日。她也是这样不停地安抚他…
“那…文姑娘的事呢?”带有反抗地撇开脸,不觉提高语调脱口道:“你应该是很想尽早让我得知才对,只要我对她死了心,你不就刚好可以趁虚而入?”
“啊…”她盯著床柱,飘怱地一笑。“或许是结福…不够敏锐吧。”
避心佑瞪著地面,其实才说完就后悔,但生性骄傲的他却不肯低头。
沉默在两人间拉扯来回,似是过了一生那么久,他才又开口:“你为什么…喜欢我?”逼紧喉咙般的问道。
若是以前,他根本不会有这等愚蠢疑问。身家、权势,随便都猜想得出来,而如今,如谢邑所言,他瘸腿、没钱,更潦倒,如果要找好看的男人,这世上也绝不会只有他一个。
那么,她是为了什么坚持待在他身边?
她很安静,安静得让他以为她可能不会回答。可是他又马上回想起,结福从未草率搪塞,或者马虎他的问话。
轻轻地,她的声音如棉絮飘来:“…因为…结福一直在看着您吧。”
看他?管心佑一愣。
“只是想着拉近一些距离也好…那种仿佛作梦的愿望,一丝一丝的累积著,没想到居然可以成真…在听到能够伺候您的时候,真的很高兴呢…”她幽幽地说著,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