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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学武的。”她小声道。头更低了,让他见著黝黑的后颈。
学武?这个回答让他甚是诧异。
只要下人做好份内之事,他不屑也不想理会他们的私事。不过她一个姑娘…学武?
“真的是学武?”而不是其他?他冷淡斜瞥。
他怀疑的问句其实是一种明显的不信任,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如果非关师徒的话,那么隐藏的关系很可能无法见人。
结福瞅著木盘里的空碗,模糊一笑。“真的是学武。”
“那…”是你救了我吗?这句话卡在喉中,他巴不得忽略。
对于她救命的恩惠,在他心里,比起感激道谢的表示,他更有种…居然是被她给援救之感。
自己性命未绝,他庆幸:但让个奴才对他施恩,他还要考虑接受,却已经被迫接受。
包何况,她还对他有不该存在的感情…他不想和她有所牵扯。
“等回去以后,我会给你重金酬谢。”
他不是把她看得很市侩,就是摆明不想承担其它多余的东西。
她只是沉默著,随后端起木盘往房门走。“少爷,您休息吧,晚点,结福煎藥拿来给您暍。”
她没有回头,但是语调细细柔柔的。
避心佑睇著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意外地又想起在他神智不清的那段时间。
醒醒睡睡交错之间,她总是在他耳边轻喃安抚。
那么温柔,那么悦耳,那么样地…令人安心…
他倏地蹙眉,赶走那些断续的片段,体力不够,干脆躺将下来。
忽然,他看到里头的枕边有翠绿的光闪。
他伸手拿起,是自己随身的那枚玉佩。记得,自己跌落溪沟之时,身上沾满烂泥,玉佩或许早在之前掉落他处。
那么…
翠玉剔透玲珑,他眯眼,将之收在怀中,没有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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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是一个武馆。
听谢邑说,他下扬州就是来自己的分馆巡察。所以,晨曦和午后,总会听见一群人练功吆暍,不过管心佑处在的房间偏远,那喧闹如虫鸣,也不是那么吵人。
一早醒来,早膳就已经用小几摆于床边。
他疑惑怎么没有湿巾净脸,不过因为腹部饥饿,就先食用起来。
虽然他不喜这些粗劣的食材,但味道倒是还可以接受。
待他吃饱,静坐一会儿,没见半个人。身体似乎有些发痒,十指指尖塞满黑色污泥,抬袖一闻更是有著酸馊恶臭,他身上所穿衣服,虽然并非原本跌入溪沟那件,但他也好几日没有沐浴过了。
尊贵如他,当然喜欢清洁。
想弄些水来,擦擦脸也好。张口便想唤人,这里不是管府,也非客栈。
…结福呢?
他干脆要下床,左脚才碰地就疼痛难耐,他忍不住坐倒在一旁。
醒来第二天,他看到自己左脚踝包著层层布条,那隐约的热痛也让他明白自己脚上的确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