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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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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将近清晨的时刻,方群智独坐在小小的yang台上,看着漆黑的天空渐渐转成灰蒙蒙的颜se。

纽约是听不到ji啼的,但他总喜huan在这个时刻坐在yang台上看着世界渐渐清醒。昨夜突然闯入他的世界的小女孩正睡在他的房间里,在送她上床不到三分钟她就像个孩子似的睡着那近乎天真的信任shenshen地打动了他。

她是谁?只知dao是中国人,在这遥远的异乡,民族意识特别容易抬tou,同胞的情gan比什么都来得shen厚。

但他还是希望知dao那个jiao小可爱的女孩究竟来自何方。

昨夜他凝视了她好久,她脸上的伤痕,额上的绷带并无损她的秀发,反而更增加了一gu楚楚可怜的味dao,这样的女孩应该是生长在shen山里,而不是在纽约这zhong都市丛林中。

她好年轻!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或许是因为她很jiao小,所以看起来特别稚nen,东方的女孩比起本文女孩是要幸运多了,她们总是不显老。

那chui弹得破的肌肤和细致的骨架仿佛只要一阵风便可以将她chui得无影无踪!

她的家人一定很担心了吧?

从她的谈吐知dao她是个很有教养的女孩,即使是长年生活在国外,也无损她那东方的优秀气质。

这样的女孩是他生平仅见,完全与外面世界不相吻合的jing1灵…

他哑然失笑,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浪漫gan到无比的好笑起来。

“裙子…”

他tiao了起来,咖啡泼了他一shen:“你怎么起来”

她可怜兮兮地朝他微笑,shen上的衣服仍是昨天穿的。“我zuo恶梦…”

群智轻轻拉起她的手,领她坐到沙发上:“很可怕”她泫然yu泣地低下tou,扭绞着脏了的衬衫:“我在梦里看到人都没有脸…”他叹口气,倒了一杯咖啡放在她的手里:“喝点东西,别想太多。”

她温顺地小口小口啜着咖啡,泪水却仍是淌个不停。

群智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所见过的女孩里没有任何人跟yan前的女孩有半分相似。”

好一点”他只好这样问,却觉得自己像个呆子!

她点点tou,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半哽咽地低下tou:“对不起…”

“傻孩子。”他松口气微笑。

女孩端着咖啡杯,脸上的苍白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薄的红yun:“我…”

“嗯?”

“我可不可以去用浴室?”她小声地问,羞得抬不起tou来:“…我没有衣服…”

方群智愣了一下,倦脸上也gan染了她的躁红,他呐呐地站了起来:“我…我去拿我的衣服给你,你的衣服…你的衣服我们晚一点再chu去买好不好?”

她的tou低得不能再低地点点。

群智逃难似地逃回自己的房间,随手抓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又冲了chu来:“我去拿早点。”然后丢下衣服便往外跑。男女关系是很单纯而且自然的一件事,对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在那个孩子的面前,他竟也孩子似的红了脸,总说不chu话来,仿佛是个青涩的少年…

这件事除了让他觉得可笑之外,还让他觉得无比的恐怖!

饼去只有在一个女人的面前会让他有那zhonggan觉,而那个女人使他逃离台湾!

女孩在浴室里冲洗了自己,在浴室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很熟悉又陌生的脸。她是谁?取下了包着伤痕的绷带,她抚mo着自己的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五官。

她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将往何去?

她的父母她是有父母的吧?

她为什么会shen无分文,什么也没有的chu现在这个男人的生活里?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视觉。

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她从未存在过,会有人替她担心、为她牵挂她什么都不知dao,甚至连梦境里嘲笑她,压迫她的人都没有脸孔!

她走chu浴室独自坐在沙发上,不由自主地开始动手清理屋子。

不能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她就会为她的一片茫然而gan到恐怖!

没多久,可以zuo的全buzuo完,那个对她无比亲切的男人还没有回来,有他在,她gan到好安全,早晨被恶梦吓醒,她唯一想到的便是赶到他的shen边。

女孩看着室内简单的摆设:几张沙发、一张小桌子、一bu半旧的电视机和录影机便是全bu,墙上连幅日历也没有,而书桌上只有几本过期的报刊和商业月刊。

这不像一个家,倒像一个暂落脚的驿站。她记得小卧室里的情形也是这样,除了几样必备的家ju外空无一wu。

很少有人的生活是这么简单的。

就算是单shen汉也应该会有一些私人wu品,而他的房子里住的却像是一个liu狼者。

她会说中文,可见她是个中国人,他也是,或许因为这一点使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特别安全而且有依靠。

但他是谁除了他的名字外,她对他如同对自己一样一无所知。

门开了,方群智抱着一大包的东西走了起来,讶异地睁大双yan,看见自己突然变得干净而且光可鉴人的房子:“你不应该这么辛苦的!你的伤还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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