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管念禧悲凄地呐喊,再一次见到亲人冤死,他愤恨不已,杀戮之意席卷于身。
“狗奴才,今天非杀了你不可。”他忿而拔剑指向站在离自己有五步之遥的内侍。
想不到内侍有恃无恐,身后涌进若干名士兵,瑶夫人从其中走出,冷绝地道:
“管念禧意图纂位,毒死长老,我以长老之女的身份,命令你们把他抓起来。”
“是。”士兵蜂拥而上,他根本无法招架,脖子上抵着十余把锋利的银刀。
“不是我下的毒!”他极力否认,迅速感觉这不是一场单纯的谋杀。
瑶夫人怎么这么刚好出现!仿佛这一切是她设计好的圈套,她要他蒙上杀祖的不白之冤。
真是可恶!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察觉?
“把他先关进大牢,等候处决。”瑶夫人冷血无情地道。
“姨母,你的心也未免太狠了,居然嫁祸栽赃给我!”管念禧被士兵押走,一面回头放话。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她在心底轻哼。
谁挡住她的路,她就铲除那个人。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
冬雪初融,枝头绽翠,草根抽针,田野村落都蒙上一层绿茵,娇媚的春阳,映得云雾缭的山峰顿时变得清晰如画。
唐韶荏临窗挑绣,冷不防指头不小心被针刺了一下,她柳眉微蹙,将沁出血丝的指头含入檀口。
“怎么这两天眼皮一直跳?”她心惶惶地暗道。
回到唐土已经七天了,原本该雀跃高兴的,可是她的心就热络不起来,脑海里萦绕的全是在苗疆发生的事,包括和他耳鬓厮磨的情景。
她该把那个负心寡情的人忘了,却偏偏做不到。
还眼巴巴地盼他寻来大唐,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根本没有出现。
是不是他不在乎她了?
韶荏失魂般地呆望窗外景致,心揪紧了。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她。
眼皮直跳,指头又被针扎!莫非是凶兆?
尽管想他、担心他,她也无法再走回头路了,严叔耳提面命地告诫她,千万不能心软,一定要等那个兔崽子自动上门讨饶。
其实要她完全原谅他也很难,因为他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孩子,她一直耿耿于怀。
**
被关牢里已有半旬,瑶夫人对他不闻不问,管念禧如龙陷浅滩,束手无策,外公的死令他极度悲愤。
今日,隐约听细微的笙歌乐曲,曲调欢腾噪动,像在祝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