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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半夜坐在这里做什么?”
有房间不睡,竟跑来睡走廊,他是哪根筋不对了?
少年揉揉被踩痛的脚,抬头定是的看着任烜好一会儿后问道:“师父,你要去哪里?”语气净是质疑与不信任。
任烜受不了的白了他一眼。“去茅房!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他绕过少年,就要离开,脚上忽然一紧…
“你骗人!”少年紧紧抓住任烜的脚不让他离开。师父一定是想要尿道!
于是,任烜隐忍许久的怒火陡地爆发。“臭小表,你在说什么?”
他气得对紧抱住他大腿的少年大吼,残存的一丝善念让他没将少年一脚踢开,可怒气早已如浇上燃油的火焰,越烧越炽。
什么狗屁倒灶的侠义、什么该死的济弱扶倾,他不干了!连去个茅房都要被怀疑阻扰,当初自己是为了什么帮这个混帐小表的?
对了,是三娘自小编输自己的江湖道义嘛!但是这小子又没被仇家追杀,也没缺手断腿或身染重病,四肢健全兼消化良好,自己干嘛还要照顾他?
他要喝酒!他要连夜赶到高昌去,不想当这小表的狗屁师父!
任烜恼火的自怀中掏出一堆银票。“小表,这些钱给你,就当我任烜认栽,付钱了事!”
孰料少年并没伸手接过,只见他瘪得皱皱的嘴巴动了几下、鼻头吸了吸、身子抖了抖,然后…
“哇…”惊逃诏地的哭声划破安宁的夜。“你要丢下我了,你要舍弃我了!”
客栈的每间房在下一瞬都开了门,一颗颗脑袋探出来,望着在走廊上纠缠不休的两人。
“闭嘴!”任烜连忙要少年停止哭泣,但显然失效。
“你要用钱打发我,呜…我那么努力服侍你,你为什么还要甩掉我?”少年更加用力的抓住任烜的脚。“我哪里不好了?你说啊,为什么要撇下我一个人偷偷离开?呜呜…”
他不要又被丢下,上一回伯伯也是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自己守着他好久,他都不说话也不睁眼;原本以为伯伯是在气他又偷懒不读书,直到邻居跑来将伯伯硬是埋葬,他才知道自己永远也见不着对他慈祥又照顾的伯伯了。
他好怕这种不说一声就被丢下的感觉,更怕一眨眼间就再也见不到自己最信赖喜爱的人!
探出头的众人因为少年暧昧不清的话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该不是那个吧?”
“哎哟!真是的,对方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忍心…真是禽兽!”
“瞧他,有钱就了不起吗?竟想用钱打发,真是没良心,以后一定遭天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骂起任烜的薄情与寡义,投注在少年身上的却是同情与不忍。
只见少年兀自嚎啕大哭不止,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话已惹来旁人的侧目与关注;而任烜一张俊脸忽青忽白,丢脸到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事。
算他服了这小表,真的是够了!
他抬腿往房门内跨,少年也被用力拖入。
“进来!”
任烜反手一甩门,将那些流言蜚语全都阻绝在门外。
被带到房间内后,少年总算是愿意松手了,但还是哭泣不休。
任烜头痛的迅速找出一条干净的布巾,将它浸淫后,就往少年脸上抹去。“别哭了!”他的哭声真是有够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