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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总算让他发现有匹看来蠢到极点的马被拴在树旁,让他迫不及待的想将牠牵走饱餐一顿,谁知道却牵到一匹疯马啊!
“啧!”任烜嫌麻烦似的顺顺头发,想起了二娘平日谆谆教诲的侠义二字。
纵使在望见地上被打翻的美酒时总让他心火上扬,但是丢着这个看起来早已饿到没有办法的少年在这儿,怕又会害了其它旅人,不如…
他心念一动。
“去折一根约三尺长的柳枝给我,约莫这么粗。”任烜伸出手比了个大小。
少年害怕的倒退好几步。
“你…你要打我吗?”柳条总让他想起那些不留情落在自己身上的藤条和木棍,少年黑漆漆的眼里瞬间满布惧色。
“我看来像是这种人吗?”任烜狠狠地瞪了这不识好歹的少年一眼。
很像…少年赶紧用力吞下这句到口的话。想到刚刚这个人一脸要将自己剥皮的模样,他心头一寒。
见这少年僵在当场不回话,任烜差点又要抓狂,侠义精神与想一走了之的念头在心中翻翻腾腾、激烈的大战数回合后,他终究是选择了前者。
找了棵柳树,任烜抽出腰间的匕首,割了枝约莫两尺半长的柳条,试了试重,他满意的点点头,再抓了几把与杂草同生的蒲苇搓成了一根细绳,将之系在柳条的两端。
少年好奇的睁大眼,看着任烜手上逐渐出现一把虽粗糙却已成形的长弓。
又割了一枝柳条,任烜将一端削尖,搭上了弓,拉满。
碧空朗朗,没有云。
此时任烜脚下忽然一动,一粒小石自他足尖激射而出,射向不远处的草堆中。
一抹灰影登时弹起,这个动作同时惊动隐匿在草丛里的野雁惊叫数声,几只雁子亦被吓得振翅高飞;由于事出突然,牠们没了之前的井然有序,乱轰轰地在天空中四处飞,静谧的树林在一瞬间变得嘈杂不堪。
就是这个时候--
任烜趁着两只野雁在空中即将交会的剎那,手一松,柳条“咻”地一声射向天际。
伴随接连两声凄厉高鸣,一团黑影迅速坠下,而逃过一劫的野雁也早已四散逃逸无踪,林子在一转眼间又回复原先的宁静。
任烜放下弓,先自草堆里拾起一团灰色的东西,又往前走了几步,拿起那枝箭,这才走回少年身边。
“拿去。”他将串在柳条上的两只野雁与被石子打死的一只野兔递给少年。“这些够你吃饱了,别再待在林子里,出去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少年目瞪口呆的由着任烜将东西往自己怀里用力一塞,再见他牵过那匹马,转身就要离去。
忽然,少年一个飞身,朝任烜扑了过去--
这一扑又狠又快,任烜没料到少年居然会向自己冲来,他机敏的一侧身,还是被抓住衣角!
真是想不到自己竟会一时不察,犯了背对敌人的大忌;任烜因这个察觉而流下几滴冷汗,幸好,那少年并没有要刺杀他的意图。
“师父!”少年紧紧拉住任烜的衣袖,口里拼命喊着:“师父,求你教教徒儿吧!”眼前的一定是天神派下来解救自己的高人,只要自己学会他那一踢一射,就不愁会饿肚子、更不怕会被人欺侮了!
任烜瞪向他那闪着渴求亮光的黑眸,毫不留情的一甩手。“不可能!”
自己要去新疆,原先可以从容自在的行去,现在酒没了,到达目的地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怎会傻到带个累赘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