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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原来一开始是她笨拙地想要让他屈服,后来落在他手里,他也企图以威严征服她,到头来。,两败俱伤。
随着新郎倌的接近,人群间推挤的波狼更为急遽,人人疯狂、几近着迷地望着黑色骏马上丰神俊朗、仪表出众的多尔博。
他依然英俊得让人心痛,雪白的将袍披着红色喜带,浑然天成的慑人气势,让人不敢直接目视。
他傲然注视前方,无视于因他而起的騒动,旁若无人地婆则缓缓行进。
突伏,一个念头牵动,他转头望向卑微的一角,那儿亭亭站立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两双眼睛互锁,周遭喧攘的人声仿佛消了音般,深深地注视着彼此,不无遗憾地对视。
她心底震颤、血液凝结,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看到自己,或者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凝视?她神色一凛,忽然觉得愤怒异常,为什么他一直要她屈服,却从来不说喜欢她?
今天的局面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错…是他造成的!
哀伤的眼神骤敛,她骄傲地紧抿嘴唇,死不认错!
人群簇拥着他向前行进,他若有所思地再看…眼,终于转过身去。
见他转过身去,朱慈媛但觉浑身力气被瞬间抽干。这一转身,将是永永远远的分离。她握住拳头,抵住自己苍白的唇,泪水泛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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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石庵早不是旧日光景。
战争一来,流民四窜,能抢能搬的,全都给带走了。
云松师太早巳不知去向,人海茫茫,生死未知。
谁还记得她?那个威风八面,策马直穿午门的昭仁公主。
呼风唤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连终身大事都身不由己。
臂音圣像经过修整,昔日风貌已恢复,她曾对着她抱怨父皇挑选的驸马不合她的心意。
她还记得云松师太那时在一旁殷切地劝告…
要知福惜福,放下身段,怜取眼前人。
像一记沉重的钵响,敲人心中,当时根本不在意的话,现在却有深刻的领悟。
她是否一直被无谓的自尊蒙蔽心智?她是否应该把握什么而没有把握?
云松师太曾沉痛地直指她太过骄纵,眼高于顶,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然而她却不以为意地扬眉。在那样的环境下长成,受尽百般宠爱,不骄纵,行吗?
放下身段?她笑,凄凉的笑了。为什么放下身段的人不是多尔博?
她奔跑上山,直朝熟悉的地方而去。她曾在这儿射了他一箭,他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气度,直震她内心深处,原以为不会再见到他的,谁知道他没死,却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挽救了她应该结束的生命,注定了后来理不清的感情纠葛。
究竟谁该向谁低头?她不甘心!
“多尔博!”她对着瀑布怒喊:“我恨你!你为什么从不说喜欢我?你明明喜欢我,明明喜欢我…”
声音在山间幽咽地飘荡,未了,变成低低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