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添舐著不断从脚上涌出血液的伤口。
由伤处的大小,以及它受伤的程度看来,伊杰尔可以很清楚地确定,这只小幼豹之所以会负伤于香椽木下,完全是它不善于攀树的原故,只因在它身上,全是些滑下香椽木后,被底下的石子枯枝所扎伤的伤口,亦即这只有辱“豹格』的小幼豹坠树了。
伊杰尔再度驱马向前,马儿规律的蹄声终于让负伤的小幼豹机灵地竖起了小耳朵,小幼豹充满戒备地望着来人,一双让伊杰尔为之著迷的琥珀色大眼中尽是凶恶的神色;小幼豹直盯著伊杰尔不放,带著浓浓敌意的低咆声让伊杰尔胯下的马儿不安地騒动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拔足狂奔。
伊杰尔的坐骑就停在小幼豹足前,他俐落地翻身下马,缓缓地接近它说:“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要看看你受伤的地方而已,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我的『宙斯”它不会说谎骗你的。对吧!宙斯?”“宙斯”是一匹马儿的名字,担任伊杰尔出游坐骑的它,是一只黑色帅气的小骏马。
也不知是真听得懂人话,还是凑巧的原故,在年幼主人的询问声中“宙斯”竟然乖巧地点点头,表示伊杰尔所言不假。
宙斯的反应赢来伊杰尔一抹得意的笑容。
伊杰尔笑得灿烂,挺起他的小胸膛,自豪地问:“如何?我的宙斯很聪明吧?”
小幼豹又低呜一声,继而很不屑地将头一转,神气骄傲的态度分明不把伊杰尔最引以为傲的宙斯给看在眼底,不过,戒心全无的小幼豹已不见之前凶恶阴狠的模样。
见小幼豹除去了防备,伊杰尔微微一笑,小小的身子蹲在小黑豹跟前;他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葯膏,轻声对幼豹说著:“乖!只有一点点痛,忍耐著点好吗?”
仿佛真能了解伊杰尔话中的含意,小豹儿微点个头,从琥珀色大眼中所流露出的信任眸光让伊杰尔扶正它忘了要合上的下巴,他轻拍著豹儿的小脑袋,忍不住嘉许起豹儿灵慧的心性,说:“好孩子!”
伊杰尔收回小手,撕下华服的一角,在那块柔软的布料上抹上一些葯膏后,开始著手为豹儿包扎后脚上的伤口。
为伤口治疗的过程中,小豹儿因为耐不住疼而低呜不停,不绝的低咆声引来伊杰尔不少的心疼,伊杰尔尽量放轻了手腕上的力道,一反常态地柔声安慰著它,柔和的眼神中含有一丝平日鲜有的温柔眸光。
事实上,平常伊杰尔不太喜欢与动物亲近,除了他的爱驹宙斯外,因为他觉得每一种动物都长得极丑,没有一种能够迎合他的胃口。
秉上涂有葯膏的布料,伊杰尔笨拙地在小豹儿的伤处打上一个歪斜难看的蝴蝶结之后,他重重地吐出一口大气,轻抚著它顶上柔顺的皮毛,笑说:“好了!大功告成了!等过些天后,你就能再活蹦乱跳了。”
小豹儿又呜呜低咆几声,伸出湿软的小舌头,轻添著伊杰尔的小手,一双琥珀色的大眼中仿佛透露著感激谢意。
伊杰尔颇能会意地点点它微湿的小鼻子,一抹灿烂笑靥自始至终都未曾消退过“甭谢我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要是被我大哥那群狩猎队给遇上了,即便你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伊杰尔用力推著它那与成猫相若的小身子,死命地欲将它驱回林中,以免遭到狩猎的下场,奈何它硬是不动分毫。
见小豹儿动也不动,伊杰尔气馁地瘫在地上,望着它一双骨碌碌、眸光闪烁不定的琥珀色大眼,伊杰尔疑惑地猜想着:“怎么?为什么还不肯回去?是不是伤口疼得走不动?还是…”
和风轻轻拂过伊杰尔红扑扑的面颊,清爽的风儿中略泛著香椽木的香气,伊杰尔一个抬头,深深地望了顶上的香椽子一眼,刹那之间,他知道小豹儿为何滞留不去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