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倒还挺不错的,至少不像由芙娜所伺候的嘉妲娣公主那么讨人厌、目中无人。
嘉妲娣·罗巴德斯是西国第一公主,她的母亲是艾迪斯的阿姨,亦即小他半个月的表妹;多年前以体弱、身子不佳的名义来到空气清新、四季如春的南国养病,这一待就是三年多,三年多来,从不曾听她提起过想返国的念头,她似乎有长住于此地的意思。
但这却苦了皇城里的所有侍从,被人宠坏的她常仗著自己是公主之躯、干金之体,众人皆得顺从她的意念,于是,她开始欺压周遭的侍从,惹得大家怨声载道的,恨不得能早些将她赶出南国的土地。
怨言满天飞著,可想而知当然也会飞进身为主子的艾迪斯耳里,艾迪斯也很受不了嘉妲娣这种蛮横不讲理的性子,但她是西国第一公主、母亲生前最疼爱的小外甥女,又是前来养病的,即使他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大声斥责嘉妲娣的不是。
所以,艾迪斯与皇城里的侍从们只能把所有的不满全忍了下来;只要嘉妲娣不是闹的很过份,艾迪斯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她是自己表妹的份上给地几分薄面,当作没看见她到处欺侮人的行为。
想到这里,帕雪儿恨不得能代艾迪斯教训嘉妲娣一顿,拔掉她嘴上的利牙后,再将她遣送回西国去;不过,这一切全是她的空想,以她一名小小侍女的身份,再有天大的不满也只能往肚里吞。.
“真是没天理,为什么我们要受那个蛮横公主的气?为什么艾迪斯王不早些送她回西国呢?真是气死人了!讨厌!讨厌!真讨厌!”
帕雪儿气得直跺脚,忘情地在天羽宫外头咒骂起来,那种天真坦率的性子在这般略带稚气的举动中一览无遗。
这个时候,慧黠的法兰黛正在御膳房中为酣睡的泛蕾娜张罗吃的。
时间在帕雪儿的咒骂声中缓缓流逝,望着宫外那片渐渐明亮的天空,帕雪儿蓦然发觉到时候已经不早了,但为什么宫内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泛蕾娜小姐,你醒了吗?”
朝合得死紧的大门,帕雪儿轻拍著门扉低唤了一声,想藉此动作唤醒或许还在睡梦中的泛蕾娜,然回答她的仍是满屋子的沉默。
此时,聪明的她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对劲,顾不得礼仪,她马上推门而入,里头果真如她所料那般,已不见泛蕾娜曼妙的身影。
“泛蕾娜小姐?噢!糟糕了!小姐不见了。”
帕雪儿忍不住呻吟出声,突来的震惊使她的手一滑,一盆温水就这样地被她给糟蹋了;容不得她收拾残局,帕雪儿马上走出天羽宫,往南皇殿的方向快步奔去,她要赶在泛蕾娜未出事之前,早些通知艾迪斯这件事。
一进南皇殿,帕雪儿便肆无忌惮地大喊著:“陛下!陛下!泛蕾娜小姐她…小姐她失踪了…”
罢醒来的艾迪斯停止让侍女们著装的动作,他眉一皱,完全忘了自己仍衣装未整这回事,大步来到帕雪儿面前;艾迪斯目露凶光地怒视著她,那副宛如要吃人的神情,让帕雪儿看了忍不住直发抖。
“你说什么!帕雪儿,你说泛蕾娜失踪?你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照顾她,她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就失去踪影?”艾迪斯寒著脸“你最好一字不漏地把所有经过全告诉我,不然,可有你受的。』
畏惧在艾迪斯严厉外表下的帕雪儿害怕地跪了下去,她面如死灰,弱小的身子被艾迪斯吓得如秋天里的落叶般抖个不停,就连说起话来也断断续续的“我和往常…往常一样…端著水…端著水到天羽宫去,因…因为时间还…还很早,所…所以我在宫外等候小姐…小姐的传唤,我等了很久很久,小姐…小姐都还没起床,我有敲门,可是没人…没人回答我,我推门…推门进去,才发现…才发现小姐不…不见了…”
“够了!”艾迪斯大暍一声,不但把帕雪儿吓得哭出来,就连其他五位在帮他著衣的侍女们也被他这记带著怒火的暍声给吓白了脸“这笔帐等我回来后再跟你算!”凶恶的目光扫向另外五名侍女,艾迪斯瞪著她们,忿恨难抑地说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帕雪儿给我带下去。』
“是…是的!”话声未歇,那五名侍女,连同帕雪儿一齐消失在艾迪斯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