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诉我吗？”

“不是，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罢了！”

谁也不能阻止想离开的人。

直到现在，他才刻地会父亲康达克对母亲芃妮沙的情，及背负沉重使命下，那不得已的痛与无奈的选择。对母亲而言，在徨领的生活比死还痛苦；让她离开，是他唯一能为她的事。

他更想问的是…母亲明知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还要离开？而他父亲明知她这一去是死，却不阻止她，这又是为什么？

脑海里只剩那句话不停地回响着…

…是八岁的埃罗。

那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正面挑战他父亲的权威。

“没什么。吵到你了，睡吧！”他心不在焉地伸手拍拍她的背。

“不要！若要我失去最，我宁可选择放弃继承人的衔！”八岁的埃罗斩钉截铁地说。

连星光都显得黯淡的黑夜里，只听到一声声被狂风掩盖的稚童音…

他追着愈走愈远的母亲，拼命嘶喊着。小小年纪的他，在松的沙漠上本跑不快；再加上迎面来的风沙，让他在用尽力气往前迈一步的同时，却又被狂风回好几步，不知因此跌倒了多少次。

“埃罗，你怎么了？”蓝雨央着醒了。

只是，他父亲到底是以如何绝望的心情，看着心的人一步步地踏上死亡之路？

“妈！妈！别走…”

“不！”埃罗一冷汗地惊醒了。

“傻儿！你以为爸爸真的愿意吗？人的一生中，得面临许多痛苦的抉择；可是，为族长，我们的命运在生的那一刻，就由别人决定好了的。”

直到人影消失在风漠中再不复见，康达克的臂膀才渐渐放松。重新获得自由的埃罗抡起小小的拳，不顾一切地向着自己的父亲攻去，拳脚并施地宣他的不满。

“走吧！穿上衣服，陪我去走走。”

“放开我！妈！妈…”他拼命扭动挣扎着，想挣开父亲如铁一般的手臂。一双小手并命伸向前方，想要抓住那愈来愈小的人影。

“祂无所不在，是祂决定了你这一生的命运，不可违逆啊，我的遭遇也是你的宿命…”

“不要再追了！”是他的父亲康达克。

一路上，埃罗只是默默地走着，带着她登向一可眺望远的岩。由那里

“别人？是谁？”

“上帝？在哪里？”小埃罗也跟着仰望。无月的夜里，他只看到几颗孤星，本没看到什么上帝。

一向严厉的康达克只是站着动也不动的，直到小埃罗累了渐渐停手后，才问：“够了吗？”

小埃罗的脸上早已爬满了泪，小脸满是决心地仰望着他最尊敬的父亲，质问：“为什么要让她走？”

“妈妈的上没有和，而且她又不认得路，一个人在沙漠里能生存吗？”

“我想多知一些你的事、族里的事。”她想知他的一切，不是以民族学者的分，而是以一个女人。

他烦地耙过发，很久没作这个梦了，为什么会在这时候…

*****

“上帝。”康达克抬看向天空。

“谁也不能阻止想离开的人。”康达克抱起他，凝神看着远方说。

“我说不要追，就不准你追！你敢反抗我的命令？”康达克发如雷的暴喝。

“为继承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不能任由儿女私情左右了你的理智与选择。任何事都要以族的大我为最终、且最重要的考量，而延续我族的生命，更是任何一个族长怎么也逃脱不了的使命。”

黑暗中，他看到父亲的里竟闪着微微的泪光…

她已经不能自地愈陷愈了…这时她才发现，她的心早在不知不觉间被埃罗的温柔蚕殆尽。

望向蓝雨央追究柢的神，他重重地叹了气：“你就是不放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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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的他，一手撑着，透过如帘幕的发丝，冷冷地看着前方的黑暗。

一个小小的影，拼命地追着前面也不回的人影；只有短短几公尺的距离，却怎么追也追不上，急得他快要哭来了！

“因为她想走。”

那是康达克第一次向埃罗解说为族长的无奈，因为这分无奈，让他拥有两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让他没办法给自己最的女人独有的专；因为要到完全的公平，他只得迫自己筑起冷的武装面对所有的人，包括自己以命去的女人。

隔二十年后谈起来，仍是一脸不堪回首的痛苦？

“我才不什么上帝！我只要妈，妈！”小埃罗并命地对着远方吶喊，回答他的却是风中的呜咽。

蓝雨央脆银着坐起来，望向他里的困惑问：“一定有什么事困扰着你，是因为我吗？”

跌倒又爬起、爬起后又跌倒，小埃罗哭红的里只看得到一个人；他拼命想追上弃他而去的母亲，不料却被一双实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拦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