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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个美得特别的女人“大家都说他该娶个世家好友的女公子,他最后却娶了我,给我戴上戒指,说无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原犁雪开着车,看到前面路中间伏着只野兔子,打歪方向盘,不知怎么地乎就重了,自己也没想到,把车子开得猛倾了一下。简安然从后座看着原犁雪纹丝不动的背影,没有说话。
霍夫人继续说:“当时,哎呀,哪家报社都为这个事情发了头条。城里把这件事情传得乱纷纷的,背地里那些正牌贵妇咒骂我,说我进霍家的研究所就是为了勾引霍南。说我不顾廉耻,抛弃了未婚夫。我的品性和自尊大概都被踩在了她们的脚下…可有必要介意吗?阿南懂我。阿南对我笑我就什么都不会在意。他知道一个女人和未婚夫青梅竹马,熟悉到可以结婚过一辈子,但毕竟那不是爱。没遇到想爱的人就算了,遇到了,怎么能放弃?我和阿南是同类,我们都只想为自己的心意活…所以结合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简安然觉得空气有些窒闷,她把窗户全部打开。听霍夫人的声音越来越细小:“只是,只是,是同类,却不是同种人呀。渐渐地个性强得自己都痛恨了,却没办法对自己眼中的错误妥协。然而这个错误在对方眼里又一定是正确,怎么办才好?
“阿南在我27岁生日的当天打了我。我们的恋情经过三年竟已经有所改变,不是不爱了,恰恰是爱着无法容忍彼此的不契合,这真是人生最凄惨的事。他打我的时候,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也看着那只手。不敢相信居然是他打了我。后来他跑出了房间,从此不肯和我谈很多,不和我经常待在一起。他说,求求你不要和我再争执,不要毁灭我心头最美好的回忆。”她顿了顿,望着简安然露出疲惫温暖的笑“我说过,千万人的诟骂我都不在意,只要阿南明白我。”霍夫人幽幽地说“但是到他说了那句话的一天,他也终于离我而去了。
“…这样,因此,所以,我就只好疯了呀。”她说。
简安然的目光不与霍夫人接触,专注地看着窗外,觉得心跳得很快,几乎无法呼吸。
霍夫人似乎倦了,慢慢阖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嘴角却在笑“他上次回家是去年了,朝霞一片的时候来我房间里看过我,知道吗?他对我说话,像以前一样诚恳地看着我说话。他对我说,你无声笑的样子,和茫然在人群中独自穿梭的神态,我一生也忘不了。他说那是我少年时代最珍贵的回忆。听到他说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又是一个无声的笑,又是一个少年时代无法磨灭的爱情。
到了多年后不为人改变,只是因为时间而变质的爱情。
听到霍夫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原犁雪和简安然的心有一刻跳得都生疼了,于是只有无话良久。
简安然辩识出这路离霍家近了,问:“我们确实要把她送回霍家吗?”
在原犁雪回应前,霍夫人急切地抓住了简安然的衣衫“要回去!”
原犁雪终于忍不住冲口问:“那地方你留恋的究竟还有…”
那一直文静微笑的霍夫人怒目大声叫来:“我的丈夫我的青春,还有我那总坐在窗台前大树上的孩子,那样多的记忆把我的一生充得满满的,你怎么要说我无可留恋!我要回去!”
“…”简安然的脸色随着车窗外的光线而曲折变幻“是。对不起,我们说话造次了。”
车子平滑过路面,无声静止。然后原犁雪说:“到霍家了。”
打开车门,他向霍家大门走去,门口门卫的眼睛雪亮,竟认出是原家的少爷,情知两家关系非同一般,远远地弯腰鞠躬,忙代通传。见状,原犁雪厌烦得皱了皱眉,听见另一侧车门开了,简安然在身后问:“我们也试验看看做第二个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