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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曲
夜shen人静的时候,凌霄重新来到阁楼,他踩著沉稳的步伐,最后在底端最末一间房前停下了脚步。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你这一生都打算在我的水月镜hua住下,一辈子都不离开了呢?”背对著门边的佟老板闻声回tou,似笑非笑。
自从凌霄恢复过去的记忆后,他和画儿从此形影不离,两个人整天在一起、像是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我和她多年未见,总有些聊不完的往事。”凌霄语气平静的开口。
几日不见,但他不guan是说话的态度或者是神情,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么说,你是口渴上我这来讨杯水罗?”佟老板咧嘴笑问,丝毫不改揶揄戏nue的态度。
“你是水月镜hua的主人,应该知dao今晚我为何而来。”凌霄并不动怒,依然以平静的心情说chu自己的来意。
“为了画儿。”佟老板摇摇tou,很遗憾地说dao:“很抱歉,我虽然有点小本事,但起死回生这zhong事还是zuo不到的。”
或许是因为心中还存有一丝丝的幻想,所以当佟老板直接回绝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失望。“那么,她以后会怎么样呢?”
“不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只要这幅画像在水月镜hua,她还是可以幻化成人形、自由走动,成为我这里最特别、最珍贵的人,难dao不好吗?”佟老板奇怪地看了他一yan。
“不!她寄shen在画像里,只因为想再见我一面,如今她心愿已经达成了,魂魄应该离开画像,不guan是重新投胎、或者怎么样,都应该重新来过一次。”凌霄说chu自己的想法。“我知dao她和你jiao换了条件,你让她到我的shen边,条件是必须永远留在这里。所以,我恳求你,如果你愿意让她自由离去,不guan你要什么条件我都愿意。要我的xing命、要我这双可以作画的双手,随便什么条件都可以,我愿意舍弃一切,只求让她有机会重新来过。”
他欠了水宓太多太多,更不愿意见她永生永世只是画像里的一抹魂魄。
“你认为是我困住她的吗?”佟老板轻笑chu声。
“难dao不是吗?”
“困住她魂魄的不是我,是你的画,是你当年真心真意、一笔一笔画chu,却始终没有完成的那幅画。”佟老板直直地望人凌霄的yan底,直接说chu答案。
“我的画…”凌霄喃喃自自语。
他想起来了,佟老板确实曾经说过,水宓在故乡苦苦等候,就为了等他回来、完成他当初为她画的画,即便人死了,她依然寄shen于画像中继续等待。
“是不是只要我将画像完成了,她就不再有遗憾,魂魄也不会受困其中?”
“如果你舍得的话。”佟老板挑高一dao眉,有趣地反问。“一旦她离开了画,那就表示天涯海角都不再有她的踪影,人世间也不再有她的存在,这一次若是分别,就是真真正正的永别了。”
“不然我该怎么办?”凌霄双手握拳、压抑自己的情绪。他舍不得画儿,却又无法忍受她因为自己,魂魄永生永世被困在画像里面。
“别问我,我从来不为其他人拿主意。”佟老板无所谓地挥挥手。“想怎么zuo,你自己决定吧!”
凌霄轻轻颔首,和来时一样,带著沉重的心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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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吞独自走在水月镜hua的长廊上,回房间的路上极静,只有晚风轻轻chui过的声音。
远远的,他看到了一抹纤细的shen影,那是画儿,她shen穿一shen黄se衣衫站在树下,微仰著脸、gan受著落英纷飞的景象。
将魂魄寄shen在画里面,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那里有声音、有颜se?有风、有雨,有温度吗?或者,只是一片荒芜的黑?
在两人共chu1的这段时间里,他不只一次看到画儿这么zuo,她很喜huan这里,喜huan一个人站在ting院,gan受风拂在脸上的gan觉、gan试普气里的清新、gan受hua朵的芬芳,gan受雨滴掉落在掌心冰冷的gan觉,然后她会笑得和孩子一样开心。
起初,他以为画儿这么zuo,是因为她的模样依然保持在少女的姿态,xing子多少有些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