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不是她杀的,到时自会有人替她善后,何必自找麻烦?
“而且我若没记错,你不巧也是位有照医生,真那么有良心的话,行,捡回去你自己医。”最后几个字由于发声者已踅入厨房卸货,所以极其微弱。若非安列德的耳力特别好,换作一般人根本听不到了。
“算我服了你好吗?小恶魔。”终究不忍心让好不容易盼到的杰出后辈消失,于是堂堂的国际心脏科权威,心脏手术的第一把交椅…安列德·蒙尼根当起搬运工,架著体型与自己相去不远的冰冷躯体,迈向不远处的木门。
随著他的移动路径,温热的血液于地面上勾勒出一道刺眼的红痕,和四周的白形成强烈对比。
“放哪儿?”进门后,安列德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说好听点是豪迈,讲难听点差不多等同于草率,反正遇上两位名医,小家伙是绝对死不了的。
“哪儿顺眼就往哪儿摆。”取出私藏的手术器具组,卓月榛戴上手术专用手套并挑出手术刀消毒“大不了等会儿碍于我动刀不便,不小心割烂他肠子而已。”
安列德针对此言竖起大拇指。他最欣赏像贝亚娜这种冷眼看世界的女人了。
于是伤患被放上茶几与单人沙发接起的克难手术台上。
“这儿有麻醉剂吗?”
“他都没意识了,不必浪费医疗资源。”也许是对自己的医术太自负,她根本不打算理会这个标准的处理步骤,只要最后有剖开伤口、取出子弹再缝起来,这个手术就算圆满落幕。
“需要助手吗?”同样是医学院毕业,她会的,安列德自然也全都会。
“找套护士服来,我就同意让你递手术刀。”
“谁希罕。”单手接住腾空飞来的利剪,他纯熟地将伤者受伤部位的衣服全部剪开“腹部中弹,看起来应该只有一枪。啧啧!小家伙的身材还算不错。”
“弄完你有的是时间搬回家享用,别急著现在流口水。”
“谢了,我可没这嗜好。”同样戴上手术专用手套,安列德陪著卓月榛一同跪在黑檀木茶几旁,面对血流不止的伤患继续闲扯“确定不打麻醉?我那里有库存喔!”
“啰唆!”受不了某人的多嘴,她干脆抓起身边另一把没消毒的手术刀,一扬手便将它甩飞出去,只见刀锋惊险地自他耳下一公分掠过,刺中后方墙壁。“这家伙什么血型?”
“和我一样,0型。”呵呵,这小家伙和他可是关系匪浅,过去多少有关心过他的档案,而他的记忆也向来好得叫人嫉妒。
“去拿输血用具过来,灌你的血给他。”说著她已开始动刀。
“你当我什么啊?免费输血机?”他才不干这种蠢事。
“你可以不拿,咱们一起来瞧瞧他撑不撑得到手术结束。”她凉凉地划下另一刀。
“你…你究竟怎么考到医生执照的?”安列德不禁在心底大声挞伐台湾的医生考照制度的随便。怎么可以让这样一个品格劣质的人当医生?
“你怎么考我就怎么考,执照讲求的是知识技术而非道德良心。”
“恶魔。”简短两个字,包含他对卓月榛最深层的认知“地下室有锁吗?”
“没有,回来时记得关门。”
不一会儿,安列德便经由两家相连的地下室将所需器材取来。
而卓月榛也已寻到子弹,只见她刀锋一挑,金光与血色相应和的凶器随即被取出。
“事后一定得要索取费用,我的血可是很值钱的。”许多人还排队等著吃他的肉、饮他的血呢。
“放心,干他这行的不缺这点小钱,你尽痹篇价。”一针针将伤口缝合,处理好腹伤后,她开始检查其他受伤部位。
噢!又枪伤又骨折,他这趟任务出的可真是够壮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