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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看上去很好接近,但是骨子里对陌生人却时刻保持着一份戒心,要想让她接受风鸣鹤必须用亲情来慢慢感化她。
黄紫青最近有丝奇怪的感觉,仿佛冥冥中有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牵引着她一样,自打她在金璧辉煌俱乐部的高尔夫球场上见到风鸣鹤之后她似乎就和这位商界大佬有了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总会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和他不期而遇,而且她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风鸣鹤看她的眼神比起初识时明显地有了微妙的变化,那种热切和关怀,绝不只是左飞宇所说的长辈对晚辈的欣赏,而是混合了浓烈感情的目光,那是…一个父亲面对自己的孩子时才会有的和蔼目光,这让黄紫青忍不住想起了母亲临终的遗言,难道母亲让自己去找的那个姓风的人就是风鸣鹤吗?如果是风鸣鹤,那么母亲和风鸣鹤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呢?
望着眼前微波荡漾的池塘,联想到风佑鸿的不辞而别,黄紫青的心顿时充满了惶恐和惆怅。
“嗨!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左飞宇拿着钓鱼杆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没什么,只是在想怎么让那些鱼儿上钩呢!”黄紫青恍然回神,然后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池塘另一头如老僧坐定一般垂钓的风鸣鹤“风伯伯好像已经有收获了吧?”
“唔!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钓了两条青鱼了。”左飞宇点点头说。
“你呢?”见左飞宇像模像样地把鱼钩甩到池塘里,黄紫青笑着问。
“我静不下心来,所以一条也没钓着。”左飞宇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脚边空空如也的鱼篓。
“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不会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吧?”总觉得左飞宇最近在算计着什么似的,老是让自己和风鸣鹤“不期而遇”难道他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吗?
“阴谋诡计?我是心地善良的人好不好?”左飞宇不满地大声抗议着。
“是吗?那么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最近老是和风伯伯不期而遇呢?一次两次倒还说得过去,可是这一个礼拜我们已经和他巧遇了四五次,你不觉得这很离谱吗?”黄紫青狐疑地瞪视着他。
“怎么会离谱呢?这说明你和风伯伯有缘分嘛!”左飞宇讪讪地笑着,他早就知道要想瞒过黄紫青的眼睛不容易,可是为了让他们父女团圆,他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其实我觉得你和风伯伯长得还真有点像呢!尤其是鼻子和嘴巴,简直一模一样…”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风伯伯其实是我失散多年的爸爸了?”黄紫青失笑地问他,这个左飞宇真是越说越离谱,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又关风鸣鹤什么事了?
“事实就是这样。”左飞宇的话音刚落,头上就已经吃了黄紫青重重的一记爆栗,他这才惊觉自己失言,连忙期期艾艾地解释说“我只是说也许…有这个可能!”
“可能你个头啦!你编小说哪!以风伯伯的为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呢?真是笑话。”黄紫青嘴上虽然是说笑的口吻,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将信将疑,如果自己的直觉没错的话,风鸣鹤和自己之间的确可能存在着某种牵扯不清的关系。
“那可说不定,也许风伯伯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女儿呢!”左飞宇别有用心地说。
是吗?是这样的吗?难道风鸣鹤真的是自己的父亲?这样一来,风佑鸿不就成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了吗?难道风佑鸿就是因为这个才突然不辞而别、离开自己的吗?
想到这里,黄紫青的心忽然一阵颤栗。
“飞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黄紫青直视着左飞宇的眼,严肃地问他。
“紫青,其实…”左飞宇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决心把事实告诉她。
“等一下!”黄紫青蓦然伸手按住了左飞宇的嘴巴,她虚弱地垂下眼睑,安抚着自己慌乱的心跳“你让我再仔细想想。”
事实已经不言自明,自己实在没有再刨根问底的必要了,望着远处须发半白的风鸣鹤,黄紫青眼眶中突然一片酸涩。
“紫青,勇敢点!我知道你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世上多了两个至亲的人而感到高兴吗?”左飞宇轻轻地上前拥住她,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
“也许我是应该高兴,可是我现在只想哭!”把头深深地埋进左飞宇的颈窝,黄紫青无法抑制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
“孩子,想哭就哭吧!”风鸣鹤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黄紫青和左飞宇的身边,眼角边含着隐隐约约的水光。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不安分地渴望亲情的回归,黄紫青忍不住缓缓地回过头,凝视着这个突然闪现在自己生命里的父亲。
她已经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妈妈,怎么舍得再失去至亲至爱的爸爸?
“…爸爸!”黄紫青艰难地开口,生平第一次呼唤这两个神圣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