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年要上贡的‘有虞十二章’，目前度一切顺利，只差灰、灰，和研试几个步骤即可完工。”谭师父继续有条不紊地说，眉间掩不住即将功成的欣喜。

即使现下能不顾一切，但将来又如何？

龙似涛“嗯”了一声，戏谑的表情顿时转为严肃。莫晓湘将注意力放在难得正经的龙似涛上，谭师父好奇的目光则是不停在莫晓湘上连，心下猜测着这貌姑娘的份，无奈主没提，下人的也只好闭不问。

吧，我们就快到了。”听见她的承诺，他终于依恋不舍地放开她，两人神同样炽烈，但也同样压抑。

“敝姓梅。”莫晓湘简短地，没漏自己的真名。

“待会儿我周围看看，谭师父你就别招呼我了。还有你们这阵也辛苦了，完工后就休年假，再领双薪红。”

从梁到家，庄园的建筑都是由百年松木建成，所以林间即使被砍一片空地，宅院四周还是飘着沁人心脾的松香，如影随形，让人未饮先醉。

谭师父当然以为龙似涛是在打哈哈，额际不禁冷汗直冒。不过二少爷向来比严肃的大少爷平易近人，所以他也索假装没听到刚才的话，起腋下账本：“二少爷，这是本季的账目，请您过目。”

“这是我的墨坊。”他笑，摇望着前的混。

“都没问题了。”龙似涛合上账本。由于这几个月墨坊多在开工制墨，甚少买卖，账目与往年相差无几，因此不一刻就浏览完毕。

制墨不同其它行业，准备的功夫早在十一月开始，二月炼墨，来年的三月底、四月初完工，而原应停工休假的年节正是关键期，因此本该在年底发放的红，也一并延到完工才给。

龙似涛。“辛苦你了，谭师父。”

“谭师父慢来，我可没要你效法周公握发吐哺。”龙似涛说归说，还是不忘连忙扶他一把。

“年假还没放，也难怪他们了。”龙似涛倒不甚在意，老神在在的站定原地，看准待会儿就有人闻讯迎接。

“这位姑娘…”谭师父言又止，不过非因公事。

龙似涛知她的顾虑，也顺着她的话意，只不过中间加上笔漫天大谎：“这位梅姑娘是大嫂的表亲，这次被我拉来作客，顺便游山玩。”语毕还不忘对她眨眨，诙

通传果然极有效率，没多久，一个看似事的中年男匆匆忙忙地夹着几本书册急奔而来，踉跄不稳的脚步，让人不禁把冷汗。

山的古松林里，错落着几间小屋和一座俭朴的四合院，看来就与一般小庄园无异。若不是小屋中间不时有十来个工人忙碌地来来去去，看来还真像是某个大人家藏于山的别苑。

古古香的四合院门上，不可免俗的悬着个看来历史悠久的匾额，匾额上题着三个大字——澹然斋，而这庄园果然也正如其名，恬静淡然，不起的伫立在山之中。

“二少您这回要待多久？”谭师父不禁瞄瞄旁边的姑娘。人在旁，二少说不定会停留久一。

两人还没走中门，几名工人大老远就看见两人，而原本还在闲嗑牙的他们，立即装作忙碌的走来走去、搬东搬西，嘴边不忘像皇帝老御驾亲临般一个接一个通传：“二少爷来啦…”

“二少爷说笑了。”谭师父不好意思地站稳脚步，整整衣冠续：“二少您倒是来早了。”

“二少别这么说，这是应该的。”谭师父发自内心地。虽说澹然斋本来是自己祖业，但要不是几年前龙似涛偶游至此，资营助这间寥落惨澹的小墨坊当挂名老板，再买下东山整片的百年古松为制墨之用，澹然斋也不会在几年间，由一家没没无名的墨坊，到现今的闻名遐迩。

“我阮羞涩，加上左右无事，便顺早来监工兼领月钱。”龙似涛笑嘻嘻地，让人一也不觉得他在说实话。

“看来你的工人们似乎都在偷闲。”她挑眉。

“我们要在这小住一阵。”龙似涛果不谭师父所料的回答。“麻烦谭师父准备两间客房。”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龙似涛拍拍这现任掌柜的肩。没有谭师父，他这半吊老板也无法当的如此安稳，所以他一向把他当作合作伙伴，而非属下看待。